陈子寒神色微黯,很快脸上恢复了笑容,和气道:“你的伤口虽然不很深,但是还是少些运动,以免再次裂开。”
“师父,你会缝血管吗?”
凌秋彤问的突然,陈子寒有些愕然,缝血管他有听说过,但实践经验没有。这可是一种新兴的手术,据说能缝合血管的世上只有寥寥几人,那几个人却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鼎鼎大名的江湖怪医,除非运气好才会见上一面。
“当年华佗已经开始着手创伤手术,过了一千多年,仍然没有人会吗?”
这个徒儿为何天经地义的不解,难道她不知道大凡名医医术单传的道理。陈子寒掩盖心中的惊异,他温声道:“小彤怎么知道缝合血管这件事?”糟糕,他起疑心了。凌秋彤只得解释:“肌肉可以缝合,为什么血管不行,师父你不觉得可以一试?”
“荒唐。”陈子寒面色忽变,以凌秋彤从未见过的严肃训斥:“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儿戏?”
凌秋彤歪头侧笑:“师父,我们可以拿小白鼠做实验啊。”
“小彤,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凌秋彤还想说什么,陈子寒已经大手一挥,阻止她‘大逆不道’的想法:“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凌秋彤瘪瘪嘴,都说古人固执,看来所言不假。随便找了个借口蒙混过去,凌秋彤开始想着面具男的事。
腾龙的前山机关重重,人手众多,这个面具男单凭绝世的武功绝对不能闯到这后山,而后山又是山崖峭壁,要从这几十丈的山崖爬上山顶,好像也是不大可能的事。那么到底他是怎么混进腾龙的。如果能知道方法,她逃出狼窝指日在望。愁眉苦脸呆了一整天,眼见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愁得她愈加不安。
百草堂就他们师徒二人,随着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渐渐稀疏,正当关门之际,腾龙的一两个男人哭丧着脸走进来。
换在往日,凌秋彤早就上前查看病情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可这会她有伤在身,不敢轻易动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师父亲自上阵。
这两人是一些皮外伤,虽然如此,也算伤筋动骨了。
“奇了怪,那小胖子打她为什么就没事?”其中一人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小胖子三个字凌秋彤登时来了精神,这不就是说我了。连忙侧耳倾听。
“什么小胖子?”
陈子寒也是好奇。那汉子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紧闭嘴巴,不敢多言。
看着阵势,他是不打算再多说了。陈子寒难得一声冷笑,手中的银针加大了些力度,疼得那家伙连声叫嚷。
陈子寒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那小胖子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啊?”汉子大惑不解,话音刚落,他再次鬼嚎:“陈师父轻点,胀。”
“刚才你说的小胖子——。”
总算明白他的意思,汉子看着表面和蔼随意的陈师父暗呼自己看走眼了,什么温和谦让,这儿陈师父分明也是腹黑难惹的主。
“上个月新来的那个小胖子把寨主夫人给得罪了,结果你才怎么着,她竟然安然无恙。”
陈子寒剑眉微皱,尤其听到寨主夫人几个字,脸上的青筋就忍不住跳动。别人没有发觉,凌秋彤可观察得仔细。犹豫半晌他才纠正道:“余姑娘还不算是寨主夫人。”
那汉子哪里管她是不是寨主夫人,咽了咽口水郁闷道:“是啊,奇怪的是今天咱兄弟俩去弄她,却被寨主打成这幅模样。”
“你们去弄她?”
除了凌秋彤没有人听清楚这句话危险的成分,那两个傻汉子点点头,嘴里仍旧愤愤不平,却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惹怒了这个不显山不显水的男人。
没有人告诉他们不咬人的蛇是最毒吗?凌秋彤暗自替这两个家伙默哀。果然她看到师父从药箱里多加了一把潘泻叶。
送走这两人,屋内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终是凌秋彤忍不住笑出了声,逾挪道:“没想到我们堂堂的四当家也是小鸡肚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