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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页(第1页)

绛华听出是凌镇予的声音,便随着他翻墙而出。凌镇予只觉得跃出墙头的一瞬间,手上拉着的人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微微一笑:“原来你还会轻身功夫。”绛华含糊应了一声,问道:“凌将军,难道别的将士已经到了襄都了?”“正在攻城。我们刚在城里放了火,动静弄得很大,城内禁军已经分了些人手过来。”凌镇予说着话,脚步不停,“迟太尉和裴兄都在城楼上,我们也过去。”一路过去,处处都是火光冲天。间或有几队禁军穿梭来去,明晃晃的兵器映着熊熊烈火,森冷刺眼。时至今日,绛华还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只能转过头不去看。转了几转,眼前忽然出现青砖城墙,城外喊杀阵阵,一波一波的撞击撞得城门摇摇欲坠。两人走近之时,城门轰得一声被撞开一道口子,南楚的士兵源源不断地从这道口子里冲进来。凌镇予停住脚步道:“等一等再走,现在过去恐怕就要死在自己人手上了。”等到先锋军过去,再进城的便是中军。当先的一人端坐马背之上,勒马行过吊桥。绛华的目力远胜凡人,只看一眼便道:“过来的是秦拓。”凌镇予点点头,大步走了过去。只见迎面有几人围了上来,喝道:“站住!”“这位是凌将军,都把兵刃放下!”许炼语气急促,翻身下马,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肩,“凌兄,别来无恙?”凌镇予笑了一笑:“还能有什么事?裴兄把整个襄都的地图都画给了我,一路过来都很顺利。”许炼神色尴尬:“是吗。看来裴将军也还好罢?”正说话间,只见裴洛从城楼上走了下来,身上不着铁衣。秦拓从马背上跳下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大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裴洛淡淡一笑:“这位是迟钧迟大人,也是密诏上的人,这次多亏得他了。”秦拓看了迟钧一眼,微微皱眉,反倒是身后一些脾气火爆的将士已经骂开了。南楚大军在北燕一战后本就元气大伤,而迟钧没有开城门受降,反而站在城楼上抵抗,已是犯了众怒。迟钧听见骂声,只是笑了一笑:“秦将军,久仰。”秦拓不欲同他结交,便敷衍了两句,忽见裴洛踏前一步,劈手抽出他腰间长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剑光一闪,已经没入裴洛的胸口。染了血的剑锋在火把之下,泛着青森森的光泽。秦拓大吃一惊,回头厉声道:“快叫军医过来!”裴洛站得挺拔,胸口不断有鲜血渗出来,却满不在乎地微笑:“秦兄,那日多有得罪,当真对不住。”沉静的眼神慢慢掠过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嘴角的笑意却没有减淡半分:“各位,很是抱歉。”绛华看见那么多血,连扶着他的手都有些不稳,只能跺了跺脚,别过头不说话。军医很快就提着药箱过来,让绛华把人扶到一边坐下,开始上药裹伤口。中军的一些将士围在一边,有些耿直的劈劈啪啪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歉疚地说:“裴将军,你也是没有别的办法,秦将军的伤其实也不能怪你。”“对,要怪也是怪那个迟钧!都是他想出来的馊主意!”迟钧被众口一词地指责,还是笑了一笑,退到一边不说话。若秦拓不中那一箭,桐关的布兵图根本就不会传过去;若他直接开城门受降,早就被守城的将士剁了。只是军中的大多是粗人,再高明的道理计谋,也不如战场上出生入死出来的情谊。他空有一肚子谋略,要和这些人说道理,也是说不清楚。迟钧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胸口,长叹一口气:在齐襄当细作,本来就是命悬一线,到头来还吃力不讨好,光是想着就连气都不顺了。还要再自刺一剑,换了是他还真狠不下心来下这个重手。他转头看去,裴洛倚坐在墙边,脸色青白,还是不甚在意地笑着。他自知待在这里,只怕要被千刀万剐了,走过去拍了拍凌镇予的肩:“凌将军,不如由我领路,去皇宫里探一探?”凌镇予也明白他的心思,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绛华跪在裴洛身边,将手臂垫在他身后,轻声道:“墙太硬了,你靠在我身上就好。”裴洛转头看她,只见她的眼睛微微发红,眼中澄透潋滟,心中更是歉疚:“我伤得不重,要是自己把自己刺死了,岂不是教人笑掉大牙了?”绛华睁大眼看他,眼泪簌簌落落地掉下来:“还说伤得不重?明明这一剑没进去好几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眼泪会突然掉出来,想忍住,却越想越伤心。裴洛也慌了,手指在她的脸上抹了半天,却发现她的脸上已被泪水浸透了。秦拓轻咳一声,转头道:“许副将,你带人去内城看看,把各处官邸都封了。这里人太多,裴兄也休息不好。”裴洛用衣袖轻轻擦拭她的脸,低声道:“我真的没事,过个五六日伤口结痂,就可以下地走了。绛华,别哭了,我没事的。”绛华将脸贴在他的颈边,轻轻搂住他,小心地不碰到他的伤口。裴洛有些局促,想不到她会当众做出这般亲昵的事情来,可心里却是温暖,连受到的误解和责难也不那么重要了。他受伤之后失了不少血,过了一阵子就睡过去。绛华生怕吵醒他,也没敢动弹。也不知这样枯坐过了多久,只见天边微微发亮。凌镇予和迟钧折转回来,脸色都不太好。秦拓忙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凌镇予摇摇头:“齐襄的皇帝已经带人逃走了。”“昨天傍晚收到急报的时候,他们就从皇宫底下的密道离开襄都了。依我所见,必须要尽快去把人追回来,一旦让他们先和周围驻扎的兵马会合,我们就麻烦了。”迟钧皱了皱眉,“这种事没有侥幸,不如先退兵回桐关。”秦拓想了一想,点点头:“也好,我会点一队人马去追人。”他叫来四名亲兵:“拿张担架过来,小心点,不要碰到裴将军的伤。”绛华慢慢松开手,看着裴洛被人放到担架上。他还未醒来,鬓边微有冷汗,被亲兵抬起来的时候还是无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她走过去,跟在担架旁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湿冷,攥在手心中有些握不住。在桐关待过数日,裴相爷也到了,同行的还有长子裴潇。裴潇的箭伤已经愈合,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他疾步走到裴洛床边,微微苦笑:“刚到这里就听说你受了伤,看来我们兄弟两个最近血光很盛。”裴洛撑着身子在床上坐起来,绛华忙往他身后垫了个软垫。裴洛轻轻笑道:“这是我自己弄的。”裴潇一怔,摇头笑道:“你也真是的,以后别让爹爹再担心了。”裴洛抬起头,只见老父站在门口,身形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挺,可是鬓边已经完全花白了,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轻声唤了声:“爹。”裴相爷走到床边,眼神柔和,伸手按在他肩上:“秦拓把事情都向我说了。宣离,你受委屈了。”裴洛垂下眼,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概后日我们就会退兵回南都,这次回去之后,把朝廷上的事情了结了,我们就可以辞官回乡了。”裴洛微微惊讶:“退兵?可是齐襄的皇帝还没有追到,现在退兵不是太过可惜了么?”裴潇笑了笑:“齐襄的那个皇帝出逃到青石镇的时候,被手下人杀了。这个消息,才刚刚传回来,爹爹才会决定退兵的。”“是么。”裴洛索然无味地应了一声。“宣离,你就好好休息,尽快把伤养好。”裴相爷叮嘱了一句,同裴潇一起带上门出去了。绛华站起身,将温热的汤药端过来:“喏,喝药。”裴洛接过药碗,磨蹭了一阵,看着她垂下的睫毛:“这药的味道真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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