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来是这样。果然有人锁定我们为目标。&rdo;
谷冈店长很坦率,他深深向智志鞠躬道:&ldo;我们公司的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柴山君,对不起。&rdo;
我放低声音道:&ldo;直接把袭击犯与仓敷交给警方,是很简单的事。不过光是这样子,我认为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智志,那本笔记本,借我一下。&rdo;
智志从床边拿出笔记本,我接过后交给社长。
&ldo;谷冈先生说过吧?做我们这种工作,绝对拜托不了难民生活。智志努力了三年,但是一直到他像这样膝盖受伤位置,都没在生活上接受济助。能不能请你读一下这个,看看被别人以&lso;责任自负&rso;切割掉,被别人用过就丢的人,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工作的?&rdo;
谷冈打开笔记本,我假装在看笔记本,实际上专注于观察店长的表情。
不放弃。放弃的话,就当场结束了。
不哭泣。哭泣的话,只会招惹别人同情你。想哭的时候,就笑。
不怨恨。不拿自己和别人比较。再小都没关系,要追寻自己理想中的幸福。
不生气。不能对别人生气。现在我的生活,全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这是遭到体制用过就丢的年轻人呐喊。一群被迫无限的责任自负,廉价而任意遭到替换的工作者心声。我原本的想法是,如果店长没有因为这些话感动,就要放弃的。内部告发是一种志工行为,无法硬叫别人做。
&ldo;如果betterdays能够变得更好一点,我会很开心。毕竟它是规模最大的派遣业者,年营收也有五千亿日圆吧,对业界带来的冲击想必很大。与此同时,像智志这样的人所做的一日派遣工作,如果能够更人性化一点,我也觉得悔恨美好。人类如果可以像个人一样工作,而不是像机械的零件一样,毕竟是件好事。我的头脑不好,不懂什么全球化啦价格竞争力啦等等的东西,但如果照目前这种谁都无法变幸福的工作方式,绝对是不好的啊。&rdo;
谷冈店长的眼力泛起泪光。他翻阅着纸张,逐一读着智志的话。最后他说:&ldo;真岛君,你希望我做什么?&rdo;
我和萌枝四目交接,彼此点头。
&ldo;betterdays应该违反了派遣法所禁止的,把工作者派遣到港湾或建设工地去吧?应该也有双重派遣的问题。谷冈店长能不能从公司内部帮忙让公司变的更好呢?请你进行内部告发,如果你想要匿名,也没有关系。不过,我们希望你能够把机密资料送到媒体与相关部会去。&rdo;
女仆装的萌枝向他鞠躬。
&ldo;大小姐,请你不要这样。如果我这么做,真的可以让betterdays变好吗?&rdo;
工会代表说:&ldo;应该会乱上好一阵子吧,不过再来的事谁也不知道。我认为,要想让公司变好,靠的是每一个像谷冈先生这样的人努力。&rdo;
谷冈用力点头道:&ldo;我知道了。既然大小姐这么说,这件是一定是正确的吧。我现在就回公司去,把备份资料烧成光碟,再直接交给你们,请你们自由运用。&rdo;
萌枝是大小姐?确实,他的长相和我一样,都带点气质,但为什么这个女仆装的她会是大小姐呢?两小时后,我碰到了这次的事件中最让我惊讶的事。
我和萌枝从谷冈店长那里拿到光碟是在晚间十点过后。这样子,这次的事件就解决了吧。隆冬的夜晚空气固然很冷,我的胸口却很舒爽。
&ldo;呼!身体觉得好累,但这样子就完全结束了吧。我想我不会再去网咖第二次了,调整式躺椅我已经坐到怕了。&rdo;
萌枝没有因为我的玩笑而笑。
&ldo;阿诚先生,等一下想请你陪我到一个地方去。&rdo;
一个年轻女生在夜晚这种事件叫你陪她?那时以为我的魅力还是能够好好传达到懂我的女生身上。
&ldo;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可以陪你没差。&rdo;
萌枝在西口五岔路的转角处叫了计程车,自己先坐进去告诉司机,&ldo;六本木山庄&rdo;。
我曾去那里逛过一次,是个外表弄得漂漂亮亮,让人迷路的购物中心。当然,我没有朋友住在那里。
&ldo;你到六本木山庄去做什么。&rdo;
&ldo;我要把今后会发生的事告诉某个人。&rdo;
我已经受够了。思考变的好麻烦,我直接把背部靠在计程车后座上。
计程车在榉木板大道上停了下来。坐着玻璃电梯往上后,附近不远处看得到山庄一整片玻璃的入口处。萌枝以熟练的动作输入住宅号码,然后对着d摄影机说:&ldo;是啊,萌枝。&rdo;
玻璃门静静地开了。我踮着脚尖在美术馆展示厅的入口处走着,因为走在上面好像会弄伤整片大理石的地板。电梯的门一开,是三十六楼。萌枝毫不犹豫的在内廊上继续往前走,好像超高级的饭店一样。
门是双开式的,门牌上写着罗马字&ldo;kai&rdo;。我愣在那。那是betterdays的社长龟井繁治的住处。萌枝举起右手,然后在按下门铃前回头看我道:&ldo;他是我爸爸。&rdo;
出于冲击,我什么话都将不出来。电子音一响,门开了,里头是个正牌的中年女仆。
&ldo;大小姐,您回来了。那位是您的朋友吗?&rdo;
&ldo;我回来了,阿惠姨。爸在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