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兴:“……”
明明眼泪横流的谭振兴瞬间哭不出来了,狰狞着脸道,“好好的怎么死了?”
谭振业动作微顿,“意外。”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谭振兴叹气“死了也好,有时候死了反而是解脱。”谭振兴觉得陈山太苦了,就为了具尸体离乡背井过着和乞丐样的日子,他不敢说陈山不对,左右换作他他是不会那么多的,谭振兴想起了谭盛礼,“父亲呢?”
谭盛礼同情陈山的遭遇,得知陈山去世,恐怕不好受。
“父亲心里难过,你哭几声宽宽他的心吧。”谭振业在谭振兴背上刮干净手上的药膏。
谭振兴:“……”
“三弟,你干什么呢?”别以为他眼睛看不到,但身体有感觉,谭振业把他的背当抹布,太过分了吧。等等,他的哭声能宽谭盛礼的心?他怎么不知道。
“真的?”作为孝子,谭振兴这点忙还是愿意的。
“嗯。”
“啊啊啊啊,呜呜呜,陈伯啊,你怎么就走了,都不等等我……”后边这话听着不对劲,他急忙改口,“你怎么就不多活几天啊,我们府试考过了,呜呜呜呜……”
旁边无事可做的谭振学:“……”
谭振兴要哭,那比孟姜女哭长城还有气势,这不,哭了没几声呢,谭盛礼就来了,疲惫道,“别哭了。”
若不是谭盛礼手里拿着木棍,谭振兴会以为父亲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
有木棍就不同了。
他正要收住哭声,谁知后背一痛,痛得他惊叫出声,“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嚎叫,吓得院子里的鸡鸭乱飞乱跳。
不出意外的,谭振兴又受罚了,谭盛礼没有打他,而是罚跪。
谭振兴恨不得拔了谭振业的皮,江南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知道谭振业是蛇蝎心肠,仗着自己孝顺故意陷害自己,望着墙上悬挂的木棍,谭振兴膝盖发麻,斜眼看桌前的谭盛礼,“父亲。”
谭盛礼要他跪两个时辰,已经亥时了。
“何事。”谭盛礼低着头,声音沙哑。
谭振兴顿了顿,“没……没事。”
两人无话。
半晌,谭振兴又喊,“父亲。”
“何事。”
“明日我们去祭拜陈伯吧。”考过府试的好消息还没告诉他呢。
提到陈山,谭盛礼愣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