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眼珠一转,在思量着什么,不过眨眼间就恢复正常,神情坦然地看着她。
“此事哀家自有定夺,你先回宫吧。”
贤妃不知冯太后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她的请求,想起栾清之前再三叮嘱她切莫心急,不敢再追问,乖乖退下。
冯太后身子微斜,手肘支撑在白玉枕上,闭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淡淡地吩咐候在一旁的张嬷嬷。
“去把皇上请来。”
御书房
宁渊坐在黑漆木雕圈椅上,神情肃穆地盯着手里的奏折,看到一半就将奏折合上甩在桌面上,底下的几位大臣纷纷垂头。
德妃的父亲吏部尚书段昌鸿手持笏板上前。
“陛下,如今物证已上交刑部,还请陛下下旨将葛战捉拿归案。”
宁渊随手抽了一本奏折,还没看几眼又是弹劾葛战的,默默地将它叠在其他奏折之上,撑起身子瞄了一眼站在右侧默默无言的楚方河。
“噢?那人证呢?”
“回陛下,当日搜查时,将军府里的人可都看到了。”
宁渊双眸一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段昌鸿,语气淡淡的但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朕想要的是能证明他俩暗中勾结的人证,段昌鸿,朕竟不知你就是这么断案的?”
段昌鸿听堂上之人语气微变,周身散发的威严压迫着他,急忙跪下不敢再开口,趁着宁渊不注意朝楚方河递了个神色。
楚方河见圣上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也就不敢开口帮段昌鸿说话,只当没瞧见他的眼色,急的段昌鸿汗流浃背。
宁渊离开位子,双手靠背左右来回的走着,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
“左相留下,其余人都先退下吧。”
众人退下后,屋内只剩下栾致儒和宁渊,宁渊随手解了一颗脖颈前的纽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慢慢地吐出。
“左相,你怎么看?”
栾致儒没有不抬头,盯着眼前那件明黄色的龙袍,语气不卑不亢。
“臣以为此事另有隐情,臣是看着葛战这孩子长大的,不认为他会做这等事。”
宁渊又想起昔日栾致儒有意将栾清许配给葛战一事,不禁冷笑一声。
“左相果真对葛战另眼相待啊。”
栾致儒想起那日宴会上所出的事情,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开口以免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