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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就算不用进行深、深入接触，您在前些天光是碰到我就受到波及了。&rdo;果戈理提醒他，&ldo;我们怎么能成为&lso;伴侣&rso;?我这个体质可不是向导能接近的!光是帮您开个门什么的，我倒是有把握控制得住，在别人面前以&lso;伴侣&rso;自居，我们还得隔着两三米远……这不就很奇怪吗?&rdo;

&ldo;没那么严重。&rdo;陀思妥耶夫斯基说，&ldo;我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这些天我有沿着您的思路做过疏导模拟，下一次触碰的时候如果出现高热反应，我能够处理完美。况且我们不用进行配对测试，只是登记在册就可以。可能会有定期的浅层精神磨合训练，我来想办法推脱过去。&rdo;

果戈理败下阵来。怎么会这么难说服?

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机会了，他居然还在在意陀思妥耶夫斯基刚说的&ldo;我也想过别的可能&rdo;‐‐在意这话里的意思。

除了他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有planb、c、d，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性讨论问题，可他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

现在接受的话，就默认了对方之前所说的&ldo;假伴侣&rdo;，同意做即时交易;他不接受，那他会失去两人之间最宝贵的某种信任，陀思妥耶夫斯基就不采用他了。

&ldo;所有登记过的伴侣都要重新测试指标，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您就算想欺骗观察员也会被发现啊。再说精神磨合，您也知道，所有试图打开我精神系的向导全都死了……&rdo;

&ldo;我不会死。如果您真的让我受伤，我也会破坏您的思维拉您当垫背。我觉得这还是挺公平的。&rdo;

果戈理虚弱地笑了一下。是很公平。一本正经说起这么阴暗的主意，反而让他觉得对方有点可爱。他感觉自己这个心态在这场谈话里根本就没有胜算，他最后挣扎着。

&ldo;总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吧……&rdo;

&ldo;我请您来就是为了此事，我需要一位伴侣，而我信任您。万事周全，就差您的签名，当您在这张纸上签字之后，我将依据上面的承诺分享我的毕生计划‐‐那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的秘密，还以为您会有兴趣听呢。&rdo;

&ldo;究竟是不是毕生计划只有您自己知道，合同却是白字黑字谁都看得见了呀!到头来铸成的事实只有眼前一件：我成了您的名义伴侣。&rdo;

&ldo;正是如此。&rdo;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睛发亮，&ldo;我需要您，站在我这一边吧，尼古莱。&rdo;

我需要您。

哨兵脑袋一热，差点一口同意下来，向导的话才真是不能随便听!他赶紧将纸张有文字的那一面扣到桌上。&ldo;那也不行!&rdo;果戈理说。&ldo;绝对不行，我不想脑袋一热就签这个名，我……&rdo;

他也不想失去陀思妥耶夫斯基此时独一的青睐。他忽然想到，既然自己还没决定好，那就假装暴走、不小心把这张纸先撕掉‐‐这样不就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眼里瞬间划过一丝冷漠。缩头鸟一般的心态让果戈理的身边开始隐约生风，他没有阻止他。

&ldo;原来如此，您是这样的人吗。&rdo;

果戈理心里沉了一下。风偷偷摸摸地又落了回去。&ldo;不是!&rdo;

&ldo;什么不是?&rdo;

&ldo;不管您想说什么，反正我不是您认为的那一种人。&rdo;

&ldo;我知道了。没有关系。&rdo;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想再听他辩解，他伸手去拿被果戈理压在桌上的纸。&ldo;将这张纸还给我吧，您不用签这个名字了。&rdo;

话说到这么直白，那么也没有继续商谈的必要了，他请果戈理松手。果戈理死按着纸张不敢松开手。

&ldo;我是觉得和一个随时可能将您割成碎块的哨兵匹配过太冒险!&rdo;他辩解着，&ldo;我这是为了您好。假装成伴侣什么的太危险了，只要不是这种方案我就百分之百地能够帮您!&rdo;

‐‐我就是想和您成为真正的伴侣啊!

他把真话咽回嘴里，满胸腔的告白奔流不出，他居然把这么简单一个事儿给搞砸了‐‐

他让他失望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准备执行planb了，他不仅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信任他，而且还开始生气，他百口莫辩，刚到手的制服没穿又要还回去了，出门前冈察洛夫要数落他不如草，他心里七零八落地恍一抬眼，却看到对方在相当茫然地反望着他，抽回来的纸把他怼得一个趔趄。

&ldo;您喜欢我?&rdo;

他低回头去，这才发现对方今天没有带手套。刚刚的争夺使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碰到了他的手指，被听到了……果戈理也愣了一下。一个世纪也没有这一下这般漫长。事已至此，他也只有咬咬牙实话实说了。

&ldo;是、是喜欢啊。&rdo;

&ldo;您认真的?&rdo;

&ldo;……认认认真了不行吗!&rdo;果戈理红着脸，&ldo;我、我好歹也是个哥萨克人!我这辈子就不能认真这一回吗?&rdo;

&ldo;我知道了，那您出去吃点儿东西吧。&rdo;

果戈理有点宕机。&ldo;……什么?&rdo;

几乎是让哨兵也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桌上的纸被抽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它重新塞回信封，收进榆木抽屉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