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十分,饿狼少年从学校回来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一碗米饭之后,缓过一口气,终于有空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妈子”。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头发里居然插了一根筷子!!!
别人的姐姐都是花枝招展,青春洋溢,他的姐姐整日沉迷于大妈装扮而不能自拔。没有腰身的肥T恤衫就不说了,那条碎花七分裤,一条裤腿里面可以穿他四条腿好吗。
作为一个审美观很高雅的少年,这种裤子就算再舒服,他打死不穿,她还当个宝,说这样的裤子既有裙子的凉爽,又有裤子的利落,远看不知道裙子还是裤子,近看也还是。。。。。。不知道。
眼球受到凌虐的少年,抽了抽嘴角,低头扒饭。
凌晨一点半,楼上的人几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虞金金在少年轻微的鼾声中敲着键盘,听见隔壁的房门响了一声,而后是淅沥沥的水声。
万籁俱寂,所有的响动都听起来格外的清晰。不多久,一股泡面的香气传了过来。虞金金码字到了深夜已经饥肠辘辘,被这股香气,勾到阳台。
没有灯光,没有星月,几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唯一的光源是她这边客厅里的一盏台灯,延伸过来的一点微弱光亮。隔壁阳台的破椅子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一个人租房,一个人打工,一个人深夜吃着泡面。孤单可怜弱小无助,啊不,高大无助。
真是太惨了,一对比,她家的这个没心没肺的少年简直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放学回来,一看桌子上饭菜,发出一声天都塌了的惨叫:“怎么没肉啊。”
虞金金很奇怪的问:“猪蹄不是肉吗?”
虞树苦着脸,“这不是肉,是胶质啊。”
虞金金心里有点崩溃,“猪蹄不是肉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美容的东西,我又不需要美容。”虞树一副我已经够嫩的表情,忽然良心发现的瞅瞅她,“你倒是需要多保养了,脑门上好大的包,是青春痘吗?”
虞金金瞪他。
毒舌少年不怕死的继续:“我还以为只有青春期的人才长青春痘,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长呢。”
虞金金咬牙切齿的撸袖子:“我揍你一顿泄泻火就不长了。”
少年识相地闭嘴,端起碗开始扒饭。吃完了擦擦嘴,语重心长的说:“老姐啊,我这几天考试,要多吃点肉才有力气考出好成绩。”
虞金金威胁道:“考不好我就把你烤烤吃了。”
话虽这么说,晚饭还是给臭小子准备了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外加一个卤鸡腿。
第二天上午,虞金金去邮局取了稿费,决定给虞树补补身体。
少年最近疯长个子,每天晚上都复习到深夜。营养要跟上。从小养到大的小屁孩,凶归凶,心疼归心疼。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弟弟,虞金金几乎像是半个妈,小屁孩一岁起跌跌撞撞学会走路,就一直是她的跟屁虫。
虽然很累,可是有个责任压在肩上,并不完全是坏事,每当她感到颓败疲累,前途迷茫的时候,一想到虞树,就会激起斗志,像打了鸡血一样。
虞金金坐了公交车,直奔农贸市场,挑了一只柴鸡,然后请老板把鸡血也装起来,打算回去做个鸡血豆腐汤。
回来的路上,公交车上拥挤不堪,她好不容易找个位置,后来看见有个老太太便让给了老人家。
在离师大还有一站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屁股上有什么东西蹭了一下,她一开始没怎么留意,公交车上人多,偶尔被人碰到也是常事,可是没多久,又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触碰,她开始警觉起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目视前方的看着窗外,一手垂在腰下,一手扶着把手。
虞金金心里有点怀疑,但是也没有证据,于是扭过头,全神贯注地做好准备。当再一次屁股被碰到的时候,她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了那只手腕。
果然是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有点吃惊,很快就镇定自若的说:“怎么了?”这反应一看就是个老手。
虞金金气得脸蛋通红,一向保守的她还没谈过男朋友,别说屁股,就连脚丫子都没被异性摸过。盛怒之下胆气特别壮,高声道:“你说怎么了?”
车子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目光。
这个男人平素遇见的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妹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居然会这么大胆剽悍,不仅有些慌张,刚好公交车到站,男人一把推开虞金金就跳下车。
虞金金也跟着跳下车,大喊站住。这种猥琐的流氓,绝对不能姑息,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会在公交车上骚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