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下意识的拿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可惜里面空无半点水无法压住自己内心的震惊。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赞叹沈清的意志力还是其他。
他学习古琴的时候让他最困扰的就是弹奏《高山流水》,倒不是他不会弹,而是他能弹出来只是缺少了一种意境。就跟着蒙恬一样,他们能完整的复制下来,可是没有半分情谊。
陈言轻叹了一口气,拿过顾泽手上的空茶杯倾倒了一杯清茶推放在对方面前,慢慢的说道“其实也不必太过于震惊,我的伯父曾无意谈起过一句君子六艺,沈清只不会两艺。”
有了前面一连串的打击,顾泽现在感觉自己的承受压力已经好太多了,至少面对陈言现在的爆料有了很好的接受。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陈言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询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么多?就不怕你的身份被质疑。”
“殿下,您是否还要进去,”老管家站在嬴政身边,小声地问道。
嬴政淡淡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房门,摇了摇头直接离开。
习武的他自然是能听见里面两个人的交谈,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重复了一下之前的生活。
他不由得紧握双拳幸好被宽大的衣袖给遮掩,一路上行走遇到的仆侍也没有发现。
跟在嬴政身后的老管家回头看了一眼未没有进的房间,摇了摇头继续跟在嬴政身后。
没有想到今天就是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那时候他只知道沈清在华阳太后诞辰之后,他回来的时候手指受伤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倒不是他不想询问,只不过沈清给自己说了一句不小心给割伤了,没有太大的伤害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诚然他也想过打探消息,可是那时候消息已经被封杀,根本就查询不到。
不过他能想象出来沈清那时候的情况,十指连心恐怕当然忍得牙都快碎了。
躺在沈清摸了摸有些发晕的额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梦到了华阳太后宴会的事件,缓缓的坐了起来。
那时候他没有护甲弹奏古琴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接下来这个活,大不了说就说呗!也不会在这里受苦。说就说,也不会掉几块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手指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他低头看了一下有些迷糊的血迹,幽幽的在心中想道“那些起哄的官员最好不要等到太子嬴政掌权,人才多的呢?也不缺少他们几个,随便找一个理由直接宰了,或者是让他们上战场当活靶子算了。
沈清右手摸到了一个布包拿在鼻翼下闻了闻,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师父,他来过了,怎么不叫醒我呢?正好可以询问他一些事情。”
他有些头疼的走下了床,来到案桌前倾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默默的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刚吃完饭就睡过去了,也就代表是有人将他给背回来的。
想到这,他眼角有些抽搐,感觉莫名的有些丢脸。
“叩叩。”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而来的是询问声。
“小公子,您是醒了么?用不用奴才进去服侍。”
沈清的身份在太子府确实有点另类,你说他是太子府的伴读理应是归位仆侍那一类的。可是他偏偏也站了太子嬴政义弟的身份,每次不是见重要的人基本上嘴里面念叨的就是“阿兄。”
所以,关于沈清的称呼也有了一些矛盾,更何况现在太子府的大部分仆侍都是白起的私兵,本来就是以“沈清”为主的。
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听从了太子嬴政的提议让太子府的仆侍称沈清为“小公子。”
沈清在秦朝的这一生,本就是这样,身份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不管是现在,是未来,一直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