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是个身材较高、背有点驼的中年男子。
带着几个太监到来,李邺也很惊讶。要不是有人介绍,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陈大人稀客,快快里面请。”
李邺以为来者是客,陈理说:
“李公子乃我泉州名人,原本我应该来道贺。只是唉!李公子太不醒事了。李公子骂我等是奸臣也就罢了,竟敢骂陛下是昏君。天下臣民视君如父,你骂陛下,我要是来道贺,岂不是也成了个无君无父之人?”
四周之人呆住,李邺明白来的不是客了,不再叫大人。
“这么说,陈公公是来砸场子的?”
陈理扫了眼四周,在汪大猷等官员,和众海商身上停留最久。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看中了李公子的医术。医术这东西,并不止他才有。万不可贪一时便宜,让自己背负一个无君无父之名。现在陛下对李公子之恨,可谓已到极点。恨到朝中众臣,都不敢提李邺的名字。陛下说了,谁要敢再提李邺,一律重处。”
“啊!”一个邻县的官员惊叫一声,赶忙捂住嘴,慢慢退去。
退去的不止一个,陆续有官员退去。汪大猷皱着眉说:
“陈公公这是何意?人家喜事,我们来道贺又有不可?皇上可没说谁要敢再提李邺,重处之类的话。”
“汪大人是一方大员,朝中之事定瞒不了你。”陈理笑道:
“陛下是不是说过,谁要敢再为李邺讨封赏,一律重处?恭王殿下为李邺讨封,都被罚了一年俸禄。要是汪大人不信邪,可以试试。”
汪大猷怒了:“只要李公子有功,本官就算顶上乌纱不要,也要为他请功。”
汪大猷如此刚,将不少人心惶惶的官员震住。刘洪接质问:
“陈公公专门来说这些事,与小人何异?”
“你们不怕被人弹劾,不要牵连其它人。我只是不忍众同僚为一顿酒宴,丢了前程。”
陈理见剩下的官员没人再退缩,转向众海商。
“尚先生,你们是生意人,卷入这旋涡中,就不怕难以全身而退?”
尚其顿看不出愁喜:
“陈大人,今日喜事,不谈这些事如何?改日我再去陈大人那里赔罪。”
奥拉法尔也出面劝说:
“中原有句古话,冤家易结不易解。以前的事过去了,陈大人何不进去喝杯酒,与我等聊聊其它事情?”
陈理仿佛就像一块试金石,这些海商要由陈理管,至少要求到陈理。
有些人没尚其顿这些大商的腰杆硬,和官员退去一半。
李家人、包括帮忙的晋江人,全都同仇敌忾瞪着陈理。
李邺已是怒火中烧,要不是今日喜事,他很可能会将陈理踢出去。
“陈公公你的废话也说完了,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陈理今日来就是砸场子的,同时也是想在一些人面前立功。他哪会轻易离开。他巴不得李邺能将他怎么样,到时候汪大猷也难保住李邺,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