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斟酌着开口:“我只是恰好路过的,听见庭院里有哭声所以才敲门……”门里的人答:“没什么事,你走吧。”暮生听见他这么说心下虽然疑惑却到底也不便多问便走了,许是听见了逐渐走远的脚步声那殿宇的大门突然被“咯吱”一声慢慢打开。门内的人探出了头:原来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虽是束了发看起来却依旧显得稚气。只是那脸上泪痕道道,眼睛也红的像只兔子一般,明显就能看出来是方才才哭过。那少年在背后望着暮生慢慢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人很是眼熟由是便突然开口又叫住了她:“喂,嗯……这位姐姐看着背影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暮声闻言缓缓转过身,她本以为是孩子家的玩笑话,不想原来这少年并不曾说谎:他竟是前几日暮生来宫中探望楚婕妤时遇到的那个与初云顽闹的水火不容的少年煜星。暮生走近他看着他着一袭简单的素净衣衫,头上的发简单的束起,着装各处算不上华衣丽服只能说的上是干净但只是因为他长相的原因即使穿着这一身素衫也依旧为他白白的徒添上了一抹简单和清秀的感觉。煜星见着她不禁多生出了几分亲近起来,不知为何自从思也悠悠恨也悠悠这一旁暮生只觉出愣怔心下疑惑不已,亦不知何人竟会清楚的了解她的行踪,还将此事小题大做了一番使得她被下旨好好学一番宫中礼仪。另一边却是姝儿正施施然的斜倚在木椅上悠闲的品了品茶,随即放下想到暮生被罚一事心下不由得多了几分抑制不住的欣喜,唇角无意的勾起也不自觉。她那日本意欲从宫中直接同煜月一同回府中去,不曾想容妃有些事情要与她细细谈一谈,她便又去容妃殿宇中略略坐了坐停留了片刻时光。而后离开时,姝儿从御花园经过闻得一阵哭声便不自觉掉转了出宫的脚步寻着那哭声不经意的便向着御花园深处走去了,谁知她方才走至哭声的源头处才发觉这里竟是一座不曾见过的殿宇。她又见着暮生孤身一人在这里便不免怀疑,随后又见殿中出来一位年纪应当略略比煜月小一些得少年出来与暮生相谈,还一口一句姐姐唤的极为亲热便教她起了疑心怀疑起这两人的关系来: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暮生怎么会知道这里?那少年又如何会唤她做姐姐?由于这些疑问不解,姝儿便打算静观其变由是敛了声息静静的躲在了几处恰好能遮掩身躯的植株后面往过瞧。少焉,只见着那少年突然戛然而止应声倒地,暮生连忙扶住了他,随后又将他扶入了殿中随即甚至关上了殿门,姝儿心中的疑惑更甚。待暮生与少年一同进了殿宇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姝儿终于沉不住气径自走到宫门口悄悄掀开门向里面望了一望,这不瞧还好,一瞧见这些登时就让她以为抓住了暮生最大的把柄:眼见那少年紧紧攥住了暮生的衣摆不让她走脸上隐隐展露出可怜的神色,暮生随即坐在一侧哄他,待到哄着他歇下之后自己又去了别处来时手上端了一碗东西进去了,又扶起睡在榻上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细细一勺一勺喂他吃东西。这般耐心的语气,亲密的神色,温柔到极致的动作恰恰想是让人难以多想都难,但凡是旁的人见了也不免会往偏了多想三分,又何况是素与暮生不和的姝儿,更是多想了不止三分。姝儿虽然自以为拿捏住了暮生的把柄,却倏忽想起自己无有证物以及证人证明恨不得一时连纸笔之物也未带在身上。她派人给煜月递了个口信说她在容妃那里歇下,随后却是接连一夜未眠守在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