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只要事情正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只要她是正在一步步地接近,就已经很好。&ldo;你没注意到吗?刚才那个游客模样的男人在偷拍,而且这几天来他一直跟着我们,而且这会儿,看,右前方那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拍的也不是鸽子,而是你。&rdo;仍旧握着他的手,叶婴拉开了同他的距离,她靠回长椅上,眼神黑如夜雾,笑容妩媚地斜瞅他,&ldo;食君之禄,我自然要为君分忧。你希望我同你扮亲密,那就要扮得像一些啊。&rdo;越瑄轻咳几声,眼底又有了那种疲倦的神色。&ldo;你的手真凉。&rdo;暖了这么久,他的手还是冰冷的,她索性反手拉起他的手掌,用自己的两只手去捂热它,笑笑说:&ldo;可见在豪门生活也是不易,随处有人跟踪记录,居然还至少有两路人马在跟,难怪你累成这个样子。&rdo;深夜。豪华的游艇,尾部翻滚出滔滔白浪。无月无星,只有驾驶舱亮着灯光,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背影。他面无表情地凝望前面的海面,将游艇开至最大马力,海风从敞开的窗中呼啸而入,舱内十分寒冷。手机传出短信的声音。屏幕陡然亮了起来。这只手机的号码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船长接过驾驶的工作,男人走出舱外。双手扶着栏杆望向夜幕中苍茫的大海,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良久后,男人沉声唤:&ldo;谢沣。&rdo;&ldo;是。&rdo;一个俊美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微低着头,脸上似有些羞涩的模样,说:&ldo;二少最近一反常态,频频在公众场合露面。除了常年任闲职在巴黎照看庄园的赵管家,二少身边没有其他跟随,已证实谢平、谢浦目前全都身在纽约。&rdo;&ldo;她是谁?&rdo;短信传来的几张照片,是谢二少与那个女孩子的近照。公园的长椅中,那女孩子笑着凑近谢二少,她的唇离他的唇很近,而且谢二少竟一直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ldo;她叫叶婴,二十二岁,她曾经向公司投过简历和设计稿,这是她的资料。&rdo;俊美少年谢沣拿出一份简历和一册厚厚的设计稿。男人翻看那册设计稿。纸页被海风吹得沙沙作响。&ldo;大少,我觉得……&rdo;谢沣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地说,&ldo;二少似乎在向您示弱求和。&rdo;&ldo;嗯。&rdo;男人将设计稿丢还给他。&ldo;不过,&rdo;谢沣咬着嘴唇,恨恨地说,&ldo;二少一贯如此,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却比谁都心狠手辣,您千万别再心软。他跟那个叶婴在一起,说不定是以退为进,森小姐那里……&rdo;&ldo;你话太多了。&rdo;男人冷声说,然后唤:&ldo;谢青,这个月由你换下谢沣。&rdo;&ldo;是,大少。&rdo;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谢沣眼中含泪,满脸委屈地退了下去。深夜的海面幽深漆黑。靠着游艇的围栏,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被一点点放大。偎在二少的耳边,那个女孩子的笑容甜蜜娇美,仿佛只要一个呵气的距离,就可以吻上二少的面颊。将她的面容更加放大些。手机的荧光映着男人英挺俊美的面容,他凝神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女孩,看着她那双顾盼生辉、乌黑如夜的眼眸。皱了皱眉,他的眼神越来越沉。三月二十一日。然而结束得竟这样快。黑色宾利飞驰在道路上。今天下午的时装秀是在巴黎远郊进行,时间有些赶,路上车辆不多,所以司机将车开得较平时要快些。车内有些颠簸。越瑄面容苍白,右手轻握成拳,微掩住唇。&ldo;是哪里不舒服吗?想咳嗽?胸口闷?&rdo;叶婴有点担心。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淡漠,反正无论她怎样放肆,他也从没有真的将她赶走,所以她决定把他看成一只纸老虎。&ldo;想咳就咳吧,这里只有我,没人会笑你总是病怏怏的。&rdo;一边打趣地说,她一边轻柔地伸手拍抚他的后背。今天赵管家没有来,但是在出发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照顾好二少。&ldo;我有点晕车。&rdo;拍在后背的那只手让他胸口翻闷得更厉害,越瑄闷声说,他蹙眉,紧闭住嘴唇,额角有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