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安静过好自己就行了的,尤其他现今已成了杨家大房唯一的男子了,若还是这般唯唯诺诺不敢出头……有时候真是&ldo;人善被人欺&rdo;的,你自己不厉害些,亮出你的本事与獠牙来,旁人只当你就是这般好欺负的,岂不闻&ldo;柿子专挑软的捏&rdo;?
为了这样的朋友,她愿意替他想法子。
于是江春又定下心神,将自己从杨留芳处听来的杨家恩怨给细说了一遍,说完也不催馆长,只乖乖在旁站了。
馆长听完这番纠葛,却并不急着表态,只道:&ldo;你这话是何处听来的?可做得准?&rdo;
江春愣了一下,老实答道:&ldo;是这位世贤兄的妹子说的。&rdo;指了指杨留芳。
馆长皱着眉,眯眼望着正前方,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甚。
江春与杨留芳自不敢多话,倒是那窦丞芳嘴角笑意不明。
半晌后,就在江春以为馆长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张了口:&ldo;若果真是另有隐情也就罢了,但杨世贤却未与我说过的,这馆里处分皆已下了,不知要怎收回?况且那日事情闹得有些大,若是传到县太爷那边去,我该如何交代?&rdo;
杨留芳眼里的亮光一下就没了。
江春也有些失望,但馆长既然放话在这了,她也不好再强人所难,这事除非闹到官府去,不然就是以馆长的最终处罚结果作准了的。
但又未彻底失望,馆长的意思是,有些气恼杨世贤当日未与他道出实情?
那若是让他来认错道出实情来,馆长的处罚是否可以收回或者减轻一些?至少让他先将这升学试给考了罢。
依江春平日对馆长的印象来看,他也并非那独断专行之人,况且,只要是校领导,无论古代还是后世,对升学率都是难以抗拒的,对于能够提高学校或学馆升学率的好学生,他们都会尽量网开一面的吧?
她愈发觉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杨世贤自己来解释才行,故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叫上几个同学,与杨留芳一道回家去,找了杨世贤当面再合计一番。
哪晓得,她在心内好生想着法子,那窦丞芳却是冷不丁来了句:&ldo;馆长,我也知这事令馆长为难了,只是……&rdo;
三人皆被他这未尽的话语给吸引了,馆长不出声,只拿眼望着他。
&ldo;其实这事也是我那兄弟为难你了,十三也是一片好心,只知世贤是个好学生,却不知这般为难于你……我这做兄长的于心不安。&rdo;窦夫子脱口而出。
&ldo;十三&rdo;就是窦元芳了。
江春睁大了眼:这事与窦元芳何干?他压根就不知有这回事好吗?她都已想好如何行事了,他又这般扯了窦元芳的虎皮……本就与他无关,还硬要将他拉进这场乌龙事中来……她有些替窦元芳不值。
况且,前世摸爬滚打过几年的江春自是懂得:这欠了的人情,总得还回去的,况且是窦元芳与馆长等官场人士……她不相信窦丞芳会不懂这道理。
眼见着馆长脸色倒是不再阴晴不定了,好似能与窦元芳扯上关系,颇为乐意似的?杨留芳倒是也有些欢喜的,只两眼放光地望着窦丞芳。
看吧,好话歹话也你全说了,人情你做了,好处你占了,实际却是拿了窦元芳的面子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