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上前一步,笑着打招呼:“李当家的,是吧?不记得我了?你和秦掌柜曾去过我府上,家父张峦,乃监生,如今为鸿胪寺卿。”
经张延龄这么一点拨,李吾唯瞬间想起来,仔细打量几眼后好奇地问道:“您是……张二公子?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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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笑道:“想起来了?可真好,懒得我多费唇舌……我此番是来贵处融资的,还望多多指教。”
此话一出,除了张鹤龄眼睛瞪成铜铃外,另外几人都一阵汗颜。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借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融资?
融你奶奶个腿啊!
李吾唯大致听清楚了张延龄话里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故意装糊涂问道:“不知何为融资?”
张延龄耐心解释:“是这样的,我想做生意,但缺少本钱,想让你们徽商入个干股,合适的话咱就合伙经营。
“放心,我来出技术,并负责销售,并提供一些官方的渠道……而你们则负责提供本钱,同时再拨一点人手给我使唤,大家都不吃亏……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吾唯听了,心里直打鼓。
以前都是自己主动去巴结权贵,现在还没成为权贵,最多算是预备权贵的张家,竟然找上门来跟自己讨要银子?
还把要银子这件事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李吾唯心说,我怎么就那么不信邪呢?
……
……
一个多时辰后。
秦掌柜得知消息,急忙坐车赶到了徽州商馆,而此时的李吾唯坐在堂上,似乎还在生闷气。
“李当家的,究竟怎生回事?你是说河间府张氏派人到我们这边来了?”秦掌柜并不太清楚其中的情况。
李吾唯气恼道:“乃张家的两个小子。”
徐恭介绍:“东家,张鸿胪的确是有两个儿子,一长一幼,都乃东宫太子妃的亲弟弟,您是亲眼见过的。”
秦掌柜蹙眉问道:“他们来又怎样?”
李吾唯气得一蹦老高:“他们是来跟我讨要银子的!张口就索要五千两,说是要合伙做生意,还说他们要占大头,只让我们提供银子和人手,赚了银子后按照比例分配,简直是……闻所未闻。”
徐恭笑道:“合伙做生意,自古有之,无论是兄弟,再或是亲戚、朋友,李当家你从未听闻过?”
“我是没听说过这么赤果果地讨要银子的!”
李吾唯气愤地说道,“你可知他们来得有多嚣张,身后还带着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就好像是来谈咱商家给衙门的例银,那气势简直不可一世,看着就让人上火。”
不能从道理上打败对方,就先从对方的态度上入手。
秦掌柜眉头紧锁,脸色显得很阴郁,不满道:“我知道他们这么贸然来讨要银子,是不怎么合规矩,甚至显得很唐突……但是,你有问清楚他们具体要做什么生意吗?”
“这个……”
李吾唯无奈道,“当时我都快被他们给气糊涂了,哪里还有心思问这个?”
秦掌柜也不着恼,继续道:“我们辛辛苦苦要跟东宫太子妃府上建立起良好关系,图的是什么?
“如今关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了,他们上门来要一笔银子说是合伙做生意,其实很符合我们徽商的整体利益,为什么不答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