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韦泰笑道:“李大人,您在这里等着是候见陛下呢,还是想要见咱覃公公?您就是来问那药方的效果的是吧?”
“不不不!”
李孜省赶紧否认:“实情并非如此,我真就是等候觐见陛下。”
覃昌微微一笑道:“正因为您敬献的药方,陛下这几日才不经常在乾清宫……近来陛下经常往东六宫那边跑,夜不归宿,话说回来,您那药方还真是……颇有奇效呢。”
“是吗?”
李孜省脸上带着欣然之色。
张来瞻本事可真大,平平无奇几味药,凑一块儿居然有这么大的效果,真是匪夷所思。
覃昌点了点头,道:“先前太医院给陛下的病情诊断,说是陛下之病乃郁结所致,需因势利导主泄……”
“嘿嘿!”
李孜省适时插话:“这不正好应了吗?想来现在陛下烦恼尽去,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如此我这个臣子也可以放心了!”
说完竟是一脸的满足。
“可是……陛下毕竟病体未愈,如此亏空龙体,会不会太过……”
覃昌也很为难,毕竟皇帝的病还没好彻底,刚有起色就跑去后宫胡天胡地,早忘了是谁说过跟万贵妃情比金坚,生死不渝,结果难过还没几天呢就原形毕露了。
李孜省先是一怔,随即叹道:“那现在,陛下的情形总归比前些日子好吧?”
覃昌想了想,不由重重点头,“这话倒没说错,想万娘娘刚薨逝时,陛下整日阴霾覆面,时时长吁短叹,偶尔还会泪流满面,如今看过话本,又得李仙师神药,陛下至少没有先前那么郁结,闷闷不乐了。”
李孜省欣慰地道:“这是好事啊……因势利导,想来用不了多久,陛下龙体就会痊愈,或许还能延年益寿呢。”
韦泰诧异地问道:“李大人,您进献的好像并非延年益寿的药方吧?”
李孜省悠然道:“看来世人对我还是有诸多误解,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陛下龙体着想。至于方法是否得当,那就看日后世人如何评述了。”
“呵呵。”
韦泰一时间有些无语。
覃昌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李仙师,还有件事,就是朝中有人参劾您……您该知晓吧?”
“知道啊,不就是张来瞻吗?哈哈,我与他算是老相识了,他参劾我,再正常不过,毕竟我在一些事上做得确实不够好,容易遭人诟病。”
李孜省一副我问心无愧,坦然面对一切质疑的高姿态。
覃昌笑道:“哎呀,您可真是有大将风范,不过张鸿胪参劾您的都是些贪赃枉法之事,且似乎还有一些……对您极其不利的地方,难道说……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参劾我的人多了去了,来瞻他入朝不久,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容易受人挑唆走极端,或者为了一点虚名而气血上头。没事的,他做了就做了,我不会怪责他,倒是他参劾梁芳和韦眷之事,东厂和锦衣卫可务必要好好查查。”
李孜省随即就摆明自己的态度。
参劾我没事,我挺得住。
料想你们现在也不敢查我。
但梁芳那儿,你们可要用点心,最好是一次性就把梁芳给扳倒,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用整日如芒刺背了。
“是该好好查查。”
覃昌皱眉思忖着什么,顺口道。
李孜省抬头看了看天色,摇头道:“既然今日在此很难得到觐见陛下的机会,那我就先回去了……两位公公你们忙,我不再多打扰,告辞!”
“咦?你这就走了?”
韦泰问道。
“嗨,都被人参劾了,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要是我再不用心做事,怕是连陛下都不会待见我那点毛病……来瞻此举算是让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醒我要一心为朝廷办事。两位公公,咱共勉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