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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我比他们更有资格‐‐作为一个观测家，并且作为一个宇航员，尤其是一个宇航员的身分。不要忘了，对于飘游飞行，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熟悉。&rdo;

&ldo;你仍然可以当一个操纵员，安全地待在木卫3上。&rdo;

&ldo;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已经做了那事儿了。难道你忘了是什么毁灭了&lso;女王&rso;号吗?&rdo;

韦伯斯特心里很清楚，但是他只是说：&ldo;继续。&rdo;

&ldo;时间滞后‐‐时间滞后!平台操纵者那个笨蛋认为他使用的是当地的无线电通讯网。不过他偶然间竟切换到一个卫星通讯网上了‐‐哦，也许这并非算他的错，只是他应该注意到的。在整个飞行中，那只是半秒钟的时间差。如果飞船在平静的大气里飞行，那倒关系不大。然而飞船是在大峡谷上空的漩流中飞行。当平台倾斜时，他还想纠正它‐‐可是它已经翻倒了。有没有试过在一条泥泞不堪的马路上驾车，这时出现了半秒钟的驾驶失控?&rdo;

&ldo;没有，我也不想去尝试。不过我可以想象出来。&rdo;

&ldo;很好，木卫3离木星有100万千米远。那么信号来回的时间差将是6秒钟。嗯，你需要一个现场操纵者真正及时地处理紧急情况。让我演示一下。不介意我用这东西吧?&rdo;

&ldo;继续。&rdo;

福尔肯拿起韦伯斯特桌上平放着的一张明信片。明信片在地球上早就不用了，不过这张画片显示了火星的三维景色，还配上几张异域情调的、昂贵的邮票。他把它垂直地倒悬在手上。

&ldo;这是一个古老的游戏，不过可以帮助我说明我的观点。把你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放在明信片的两边，不要怎么接触到它。好，就这样。&rdo;

韦伯斯特伸出手来，松松地抓着明信片。

&ldo;现在抓住它。&rdo;

福尔肯等了几秒钟，没有任何提醒，他拿走了卡片。韦伯斯特的大拇指和食指扣住了空空的空气。

&ldo;我再做一遍，让你看看这不存在任何作弊。对吧?&rdo;

又做了一遍，卡片从韦伯斯特的指间滑落下来。

&ldo;现在你来试我。&rdo;

这一次，韦伯斯特紧紧抓住卡片，没有任何暗示便使它掉下来。在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福尔肯抓住了它。韦伯斯特似乎已听到咔嗒一声，福尔肯的反应是如此敏捷。

&ldo;当他们把我重新组合好，让我活过来时1。&rdo;福尔肯不带表情地解释道，&ldo;外科医生使我的器官、机能改进了不少。这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别的进步。我想把自己的潜力都发挥出来。木星便是我能完成我的心愿的地方。&rdo;

【1意指上次&ldo;女王&rdo;号失事后，福尔肯受重伤，但不久经外科手术医治后又康复之事。】

韦伯斯特盯着那张落地的卡片看了很久，全神贯注于特里威尔姆悬崖上那奇幻的色彩。然后他静静地说：&ldo;我理解你。那么你要花多长时间呢?&rdo;

&ldo;如果有你的帮助，再加上宇航局，加上我们能联系到的所有科学基金会‐‐嗯，3年吧。然后用1年的时间收尾‐‐我们至少得发射两个试验模型吧。那么，幸运的话要用上5年。&rdo;

&ldo;那和我想的差不多。我祝愿你走运。你有资格得到好运气的。不过只有一件事我不会做。&rdo;

&ldo;什么事?&rdo;

&ldo;下次试飞时，别指望我来作乘客。&rdo;

三、神的世界

从木星5号降落到木星本身只要三个半小时。几乎没人能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旅途中睡着。睡眠是人的一个弱点，霍华德&iddot;福尔肯很厌恶它，只是他还是需要轻微地打个盹儿，这时无法避免地会做梦。不过接下来的三天里他可没有休息时间，他必须在坠入3万英里以下的云海，这漫长的坠落过程中应当尽量抓住时间和机会。

一旦&ldo;康泰基&rdo;登陆飞船进入她的转换轨道并且所有的计算机监测功能都很正常的话，他准备睡上最后一觉。当他进入这颗行星的可怕的阴影部分那一刻，似乎也正巧是木星遮住明亮且微小的太阳而形成日食的时候。一道奇异的金色曙光将飞船裹住了好几分钟。然后天空的14变成了漆黑一团的黑洞，而其余部分则群星闪烁。在太阳系里无论飞到哪儿，这些星座都不会改变的;现在它们也同样地照射着百万千米之外的地球。这儿，惟一令人注目的东西是木卫4和木卫3皎洁的新月形轮廓。毫无疑间，天空中还有许多别的&ldo;月亮&rdo;，不过它们都太远太小了，以致肉眼很难将它们辨认出来。

&ldo;下降两小时。&rdo;他向母船报告，然后悬在离木星5号的岩层大约有一千英里的空中，位于这颗小卫星的辐射阴影里。如果说木星5号并不具备别的什么明确的实用目的的话，它起码是宇宙中的推土机，专门扫除靠近木星并带来不良影响的带电粒子。它的尾部几乎不受辐射干扰，飞船可以绝对安全地停在那儿，就算周围布满致命的危险也无妨。

福尔肯打开催眠仪，当电脉冲温柔地流过他的大脑之时，意识便迅速地退去。当&ldo;康泰基&rdo;向木星飞去时，在巨大的重力场里，速度一秒接一秒地增加，他睡着了，而且没做梦。当他醒着时，梦总来困扰他，并且他还把地球上的噩梦也带到太空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