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群的外甥贺炎炎正读高三,住校,每周日回家,班主任约家长周六下午见面,顺便带他回去闭门思过。
朱邪在日历上挂个备忘,答应帮她去学校应付老师,歇够了便起身离开医院。
舟车劳顿,再换乘回去怕会变成疲劳驾驶,干脆打车……这距离,真贵,朱邪感到肉疼。
杨逸群回警局点卯,朱邪一个人等车,快车停在医院门口,看起来很眼熟。
真巧,和她帮姜思焰叫的那辆车,同款同色。
想到了就打个电话吧,正好问问她白天摔那一跤有没有事。
嘟……嘟……嘟……
等候音很长,就在朱邪以为它即将变成忙音时,那头终于响起一个漠然的“喂”字。
男人的声音。
朱邪的语调寒了:“我找姜思焰。”
“她睡了……”听筒那头的人停顿片刻,想起朱邪是谁,轻笑了一声,“这位女士,想听她的声音吗?”
旧爱是假的,旧帐是真的,没听清的不必再问,该记住的恢复清晰。
朱邪承认自己被那抹药粉吓到了,吓出了一点将死之人的软弱——她怎能忘了,前女友终归要回男人的床上过夜。
在听见姜思焰熟睡的呼吸声之前,朱邪掏出自己的钥匙奋力掷到手机上。
铩、铩铩铩——
陡然剧增的耳鸣中,男人撑着想要再说些讽刺情敌的话,朱邪直截了当把电话挂断,不想听见那栋别墅里的任何声响。
这通电话一断,新电话立刻打了进来,静音的屏幕亮起,露出一个陌生号码。
朱邪犹豫片刻,接通了——万一有诈骗电话撞上她的枪口,正好能借机泄愤,以恶制恶安慰自己劳碌一整天的心脏。
“朱邪,你去哪了!翟昇快死了。”是莫慈的声音。
朱邪这才想起她还没顾上存烂尾楼里任何人的电话。
“我离得远,回去得两小时,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次不怪他,有人闯进烂尾楼把他捅了。”
“刀伤?”
“不……”莫慈语气古怪,“好像是,电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