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贾晴心穿着艳丽的新妇装,梳的是小巧端庄的妇人发髻,特别适合这初为人妻的年纪。她微微曲着腿,喝了一口甜乳汤,长长舒了一口气。
萧羡鱼见状,抿嘴暗笑,知道新婚夫妻没少折腾,一时不习惯,身子有点遭罪,一路走过这院子来受累了,便叫秀月再给二夫人加个软枕垫垫。
自分家后,在沈相府,沈靖被称二爷,沈崎是三爷,若回沈家那头,称呼自然变回原来那样。
“嫂子,我大哥最疼惜你了,你说的话一定有用,帮帮我吧!”沈崎哀求着。
萧羡鱼不是不愿意帮,大家从小的情分,最是想看所有人圆满和气,但世事不会回回都如意。
她也头痛,为难道:“这事你不说,我也会主动与你大哥提及的阿崎,不是我不帮,也不是你大哥无情,而是那单家是有功之臣,朝政立场不明,你大哥向来与他家河水不犯井水,这贸贸然要我们家上门去提亲,成不成另说,只怕有心之人以为你大哥要拉拢势力呢。”
沈珩是一品大臣,也是皇帝心腹,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树敌又不少,还是低调沉稳些为妥。
沈崎却愤愤说道:“不要用朝堂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来抹杀我的心思,我只是想和心仪的姑娘成家,为什么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
沈芊也道:“是啊,之前二哥嫂子你都帮的,怎么到了阿崎这里,你反而思虑那么多呢?”
萧羡鱼揉揉额角,略显疲态,贾晴心看不下去,便柔声道:“你们别为难大嫂了,话都说得挺明白的,两家互不干涉,而靖哥哥与我的婚事是两家早有意愿撮合,和单家的情况不一样。”
嫁进这里十日,贾晴心已然对萧羡鱼这个大嫂十足的尊着敬着,尤记得婚前她亲自来贾家寻自己,拿出府邸图贴心地问想要哪个院子,这样的亲切对待,当场赢得了贾府所有女眷的高度赞赏。
主家的院子最大,叫瀚碧院,贾晴心也很懂礼,不可能去要,与沈靖商量后便挑了另一处喜欢的清泉院,如今也住得舒畅。
说来她也是沈芊沈崎的二嫂,偏不惯那股子无知任性,自然要替大嫂说话。
那双生姐弟见两位嫂嫂都如此态度,便也不把希望放她们身上,出了瀚碧院。
沈崎愁眉苦脸:“单姑娘都和我发脾气了,我特别想娶她,怎么办啊!”
“阿崎,事到如今,我可问清楚你了,你想娶人家,那人家对你可有明确的意思?”
听到沈芊那么问,沈崎的脸色古怪起来,用那种不知道怎么说的眼神看着沈芊,又回头看了看萧羡鱼的瀚碧院,支支吾吾的。
“她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但有些事她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无能为力改变她,但是这些不影响我要与她厮守的决心。”
这番话引起沈芊的警觉,“阿崎,事情本来已经复杂了,怎么单姑娘那边还有什么想法呢,太让人头大了!”
回想大哥和两个嫂子的态度,沈崎越想越负气,“我不能坐以待毙,让单姑娘嫁了别人,只要两个兄长里有一个人是站我这边的,这事就有希望,二哥是疼我的,我去找二哥!”
t0朝堂之上,百官齐列,商议天下民生。
议完祭天准备事宜,以户部奏过玉州之案为结尾,原本是要散朝了,可有金斓公主八百里加急报当面送至皇帝面前。
大伙屏息等待孝帝,结果孝帝神色突发凝重,沉声说道:“闽都王一个月前病逝,南蛮其他部落蠢蠢欲动,金斓公主需回朝商议对策,人已在路上了。”
此消息震惊百官!
南蛮之地部落分支虽然没有塞外游牧的部落多,但也是朝廷重视的邦域,只有安定了此患,塞外的势力才不敢轻举妄动。为此,也嫁了一个公主过去。
金斓公主是萧太后与先帝的长女,和亲南蛮几年至今没生下一儿半女,孝帝继位后,有大臣提议再嫁个公主过去做妾,当然不是用皇室公主,而是让萧太后认个干女儿,孝帝封个封号便行,但是遭到沈珩等人反对。
安寿宫内,萧太后已得知消息,伤心悲愤。
金斓公主才二十多便守了寡,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心痛,当即站不住靠在榻上好似要大病了一般。
“我的金斓实在命苦啊!”
祥公公也哭,“娘娘,公主为了大局不得不回来向朝廷求救,就看官家是怎么想的了,要是允许,是不是能留下来不回去受苦。”
这一说,倒是将以前考量过的事掀了起来,“早知道当初大臣说要封个公主过去做妾,我就该坚持塞三丫头过去,不然趁这次机会金斓一定能回来常住了,那个该死的沈珩和一众官员都反对”
追悔莫及,眼下还是人回到京城要紧,萧太后便开始日盼夜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