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
关禁闭这种事也亏她能说成念书。
然而江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因为这话一落,李知云抖得更厉害,她又跪了下来,眼圈发红,“民女知罪,求王后饶了民女……求王后饶了民女……求您……”
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小脸惨白,只有眼尾一点红。
动人得紧,换了谁都会起恻隐之心。
江辞看了一眼,毫无负担地收回视线,转向白泽鹿,有些纳闷,“不是,老子有那么吓人吗?”
说完,他又怀疑道:“喂,你叫我来就是羞辱我的?”
“怎么会,世子多虑。”
白泽鹿视线挪了挪,见底下的人跪着,哭声压不住了,但却并不刺耳。
她叹了一声,像是妥协般无奈道:“你既然这般不肯,那便罢了。”
闻言,李知云像是死里逃生般,猛地磕向地面,发出“咚”一声闷响,她说,“谢王后恕罪。”
然而她还没说完,就听见白泽鹿温柔地开了口,像是极为善解人意地:“只是我瞧你实在可怜,总不能让你流落在外。”
她停顿了一下,问:“可还记得你的家人葬在何处?”
“京、京城,就葬在京城西郊。”
李知云的嗓音还有些不稳。
白泽鹿点了点头,又说:“既然这般近,便为你在京城西郊再安置个地方,可好?”
李知云愣愣地抬起头来:“什么……”
“与家人住在一起,总是比寄人篱下好,想来这般,你便不会拒绝了。”
白泽鹿说。
她要把自己葬进墓里!
李知云脸色顿时一白,凉意从后脊骨一路往上,整个人都僵住似的一动不动。
而后,她猛地磕起头来,很快便染了血迹,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般求饶:“民女再不敢了,求王后放民女一条生路……求王后饶了民女……”
看着眼前的闹剧,江辞莫名想起那日他用灰狼吓她,故意说畜·牲不好管,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挣脱锁链。
那个时候,这人也是面色平静地说,死了就好管了。
温柔善良全然是假象。
只有骨子里的冷血才是真切的。
江辞不是守规矩的正派人士,并不对此惊奇,反倒看戏看得起劲,到了半途还拉了张椅子过来。
直到听见白泽鹿说:“这也不要,那也不行……小可怜,你若不选一个去处,本宫只好帮你选了。”
两个选择,无非是他的伴读,或者去死。
江辞坐不住了:“喂,和老子又没关系,扯我干嘛?”
白泽鹿看过去,眉眼一弯,说:“泽鹿为此事担忧许久,还请世子帮帮忙,算……”
“泽鹿求你。”
她轻声说。
“……”
江辞“啧”了一声,莫名有点儿烦,“別这么跟老子说话,应你就是。”
而李知云……她并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要么去,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