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得一见的天气,我走过很长的路才见到你?”
这话被男生略微有些哑的嗓音念出来,好像很自然的,滤掉了其中本就不多的矫情。
更清爽,纯粹和浪漫。
闻声稍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李延时轻转了下笔,低头看题。
黑色的水笔被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从食指转到尾指,再从尾指转过来。
他不太在意地回到:“不是临安的俗语吗?”
闻声点点头,表示了解。
默了两秒,她又问道:“那你见过吗?”
倒不是它稀奇到从他们出生到现在这么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
只是因为各种各样主观或客观的因素,它来的那天,凑巧没有看到。
李延时摇了下头,手里的笔再次转了下,填了个选项在空格里:“总有机会看的。”
……
从图书馆出来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闻清鸿住院,家里就又只剩了闻声一个人。
好在那门把掉了的防盗门上周末已经光荣退休,被换成了新的。
闻声洗漱完换了干净的睡衣,拿了习题册出来,在桌面上铺好。
连着两周和李延时通宵,突然只剩了自己坐这书桌,闻声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她端着杯子出去,泡了壶茶回来。
静了静心神,才完全进入学习状态。
刷题刷到两点,门外传来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是砸门声混着骂骂咧咧的人声。
闻声皱着眉出了卧室,走到客厅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三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互相拉扯着喊叫。
闻声不认识。
估计是喝多了走错楼栋的。
她正打算转身回房间,身后的门再次被猛锤了两下。
闻声一向理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思考解决办法。
所以害怕这种情绪,在她身上出现的情况少之又少。
她捏着手机,思考了两秒,在不管他们和打电话报警两种选择犹豫间,手机却突然响了。
“你英语卷子落我这儿了。”
李延时的声音在听筒那边响起来。
他刚冲完澡打算上床睡觉,此时站在书桌前,一手拿着毛巾揉在发顶,一手翻着闻声那卷子,正开口打算说下一句,却突然听到电话那端本不应该属于闻声家里的声音。
“怎么回事?”
李延时停了动作,问道。
闻声拧了拧眉,盯着眼前被砸得越来越响的门,欲言又止。
李延时察觉到了这端闻声的犹豫。
他垂眸,把手里的毛巾扔掉,捡起充电线插在耳机上,对那端道:“你说,我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