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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ldo;我怕找不到自毁指令代码，你们肯定会杀了我。最终等待我的还是死亡。&rdo;

斯年的目光深了两分：&ldo;所以你想要从我身边逃走。&rdo;

&ldo;不然呢?&rdo;她睁开眼直视他，略有讥诮：&ldo;人的生命，在你们这里有温度吗?&rdo;

他们站在机舱门口，夕阳的余晖照在斯年白皙的脸庞上，冰蓝眼眸里映出漂亮的紫色，但眼底涌动的颜色却是可怕的。

他加重了手下的力气，融寒的呼吸一阵阻滞，血涌到了头上，她眼前开始发花。

斯年冷淡问：&ldo;你临死前只有这些话了吗?&rdo;

&ldo;你想我说什么?&rdo;她喘了两口，被掐出生理性的泪花：&ldo;‐‐你想听什么?&rdo;

空调的气流声，轻微在舱内回荡。

伴有漏水的滴答声。

她和斯年这样对峙着，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了，各种高中低的分贝，在她耳边回响不绝。

窸窣……窸窣……

滴答……滴答……

唯独没有他的声音。

良久后，他薄唇动了下。

冰冷地掷出几个字：&ldo;随便说点什么都好。&rdo;

脖颈间紧紧桎梏，她急促地喘息，肺部越发灼烧，生命之门好像要渐渐闭拢，而生命竭力从门缝中往外伸出手，渴望新鲜的空气。

&ldo;我只知道有量子自毁指令代码。&rdo;她快速道，最终是功亏一篑，温和的表象已被撕裂，坦白相告，也许才能干脆利落结束这一切：&ldo;抱歉让你失望了。&rdo;

&ldo;谈不上。&rdo;斯年对此并不意外：&ldo;概率的结论告诉我，别太依赖人类的承诺。&rdo;

&ldo;那你为什么……&rdo;融寒忽然断了声，垂下眼帘，将了然收回眼底。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有一定概率找到密钥，也有一定概率在撒谎。

但没有关系，如果撒谎，杀掉就是了‐‐这不是什么两难的抉择，这不过是个是与非的问题。

他漠然发问：&ldo;是谁告诉你，自毁指令代码的事?&rdo;

融寒摇了摇头，一阵巨力袭来，颈间更为禁锢，她感到世界在慢慢跪倒，淡入黑暗。

&ldo;再问一遍。是谁?&rdo;

声音似乎来自缥缈的远方。

她不自觉抬起一只手，拼命想要抓住空气，最终无力地搭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