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不痛快。
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有什么事或许明天再说。正待整衣离去时,戴先生拉了我一把,
同时示意叫我到他书房去坐。起初,我认为这回他必定会对河内工作提出检讨,甚至宣布给
我的处分了。可是他依然故态,在未宣示他的意向之前,先矜持的作了一番沉默,然后再一
语破的地说出了他的主旨。戴先生说:「我们在上海的组织,已经遭受敌伪破坏,到目前为
止,还没有掌握到全部情况,而且仍在恶化中。我决定请你去处理这个问题,要排除障碍,
维护工作的继续执行,打击破坏组织的叛徒。希望你明天上午就出发,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他这么说,已充分表示出这是最后的决定,当然不容许再作什么考虑,可是当我接受一
项任务之前,总该有个了解才行。于是不得不请他多透露一些实际情况。其实他也早就想说
了,祇是考量如何措词才恰当。
他好象有难言之隐似的先问我:「天木的事你不知道吧?」我摇摇头,也的确一无所闻。
不过,他一提到王天木,我就想起当我代理第三处长时,曾收到一通王天木兄从天津发出的
电报,文内大发牢骚,竟有「王八蛋」字样出现,意思是在责怪当地单位不肯替他做这样、
做那样,另外还有些啰哩啰嗦的闲话,当时我和毛人凤先生商议下来,就把这份电报「存卷」
了。我猜,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所引起的吧?
戴先生也明晓得我是不会知道的,但为了使我进入情况,于是他接着说:「天木这么做,
大大出乎常情,尤其是估不透他的动机何在?你这次去,务必要澈底了解清楚,并且尽一切
可能劝他回来,我可以保证,绝对维护他的安全。」
戴先生对于王天木的事,只说到此处为止。就不再说下去了。主要的,是因为到现在他
还不完全了解事态的真象,他还不相信所传的这一事实。
他又停顿了一下,面色更凝重了。他指示说:「你要继续河内未了的工作,进行对汪的
制裁,关于这一点,你到了上海之后,可与万里兄联络,希望你们能合作。」
他再作考虑,大约过了一分钟光景,又说:「上海局势(指的是我们组织上的)在你未
到达之前,可能有许多变化,我会随时与你联络。」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了,他还没有令我离去的表示,我忽然想起和孔先生第二天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