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打算提他的名字。由于当时管理甚严,生活实在苦透,连馋的想吃一碗肉丝面,都办不
到。这位孔先生自然也有同感。当时,中训团负责安全的「警卫稽查组」由戴雨农先生兼领,
实际上由杨英副组长驻团负责。我和杨英兄是「北平站」的老搭档,有交情,他给了我们不
少方便,又岂止一碗面而己;同时,也为我和孔先生建立了友谊。就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几
乎惹出一场是非。其内情,以后会写,不过,却很难下笔。
还有一事,值得一记,是关于空袭警报中最有纪律的团体行动。这与老百姓杂乱无章的
逃警报实大异其趣。每逢警戒警报发出,在训的学员们仍须按进行中的课目照常作业,如再
拉紧急警报,才停止课目,然后操场集合,由全班总值日官发口令,按队列秩序,指出目标
地点,齐步前进,然后再发一个「跑步」的口令。到达防空洞后,乃列队进入。仍按原有队
形,分别站立在划定的位置上。待全部停当后,由总值日官发一个「稍息」的口令。照规定:
不许乱跑,不许说话,没有口令也不许坐下,就这样一直等到警报解除。这在拼命奔跑,躲
避警报的老百姓眼中诧为奇观,这也罢了,最感困扰的倒是因设备所限无法禁制的大小便问
题,难以解决。
浮屠关半山上有一处天然的大缺口,像一个张着的大嘴巴,它能够吞下几千人,所以就
成了天造地设的一所防空洞,也是千万人的庇护所。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转瞬即届。就在中训团党政训练班第三期结业的当天晚上,大概是
在二十八年七月底吧,戴雨农先生派人知会我,指定下午七点钟到他的公馆吃晚饭,通知中
没有说明事由,而我们军统局同时受训的五个人中,也只有我一人被邀请,这说明并不是例
行的邀宴性质了。
我和戴先生自河内一别后,虽然在防空洞中照过一次面并未交谈外,这是半年来首次聚
晤,他面带笑容的和我握了手。在座的还有「公馆秘书」潘其武先生等数字,都是熟人。出
奇的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客,不认识她是谁,更不清楚她的身份。因为有女人在座,气氛
就显得不怎么严肃,又兼戴先生本人有说有笑,大家也就觉得不太拘束了。
这顿饭连吃带喝,已经足足进行了两个小时,我心里虽然明知道必有所为,可是他却一
点口风都不露,到后来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也就放肆起来,我在那位女客的怂恿之下,竟
而乘兴高喊了四句不大入调的「长板坡」,总算藉此吐出了几个月来憋在肚子里的一块郁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