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看过去,铃很快说,“是一种树,味道是甜的,但它的树皮会划破嘴唇和舌头,只有夏犬敢吃。”甜的?丛容心中一动:“夏犬,能让我尝尝吗?”夏犬已经忘了被巨狼吓唬的事儿,忙不迭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丛容抽了其中一根来看,颜色青黄,有些类似原世界的甜杆,但比甜杆还要再细一些,表皮质地坚硬,堪比竹子,剥的时候要非常小心。丛容仔细去掉外皮,露出里面青白色的“树芯”。他咬了一口,瞬间汁水四溢,甘甜的味道充满口腔,就这甜度和水分又不像甜杆了,更像甘蔗,甚至比甘蔗更加鲜甜多汁,咀嚼后同样也会有渣。丛容顿时来了兴趣,问铃:“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这种‘树’?”小姑娘指指百米外的河谷,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就在那儿,有好——大一片。”丛容听说有这么多甜“树”微微一愣,一大四小外加一头狼快步跑过去。这是荒山山脚和奈罗河支流交汇的地方,长时间的水流冲刷形成一片天然的泥沙滩涂,滩涂上密密麻麻长满这种青黄驳杂的甜“树”,经过一整个凛冬的积蓄,表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容从腰间抽出石刀,瞅准最近的那株甜“树”一刀挥下,这种植物的“树皮”既然锋利,但也意味着会很薄,所以他砍得十分轻松。其实换个思路,连十来岁的孩子都能掰断的植物,自然也硬不到哪里去。“丛大人,您是想要这些甜‘树’吗?”夏犬嚼着手里的“小棍子”,时不时嘶嘶吸气,他的舌头被树皮刮破了小口子。对原始人来说,甜味稀缺而珍贵,只有吃一些成熟的果子时才能尝到,更何况夏犬还是奴隶,以往别说吃甜了,连吃饱都是奢望。“对。”丛容肯定地点点头,这么多甜“树”,让他很自然就想到利用它们制糖。糖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十分重要的物资,他不知道以前的穿越者有没有把这玩意儿苏出来,丛容自己反正有机会肯定要试试。四个小崽子闻言眼睛明显亮了,丛容看出他们在想什么,严肃地摇摇头:“这次不行。”河谷里的甜“树”太多太茂密,小孩子一钻进去就看不到人了,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所以丛大人没打算雇佣童工。四小只有些失望,不过丛容下一句话又让他们高兴起来。“但每人可以到我这里领一罐萝卜干,奖励你们发现甜‘树’。”那么大一片甜树丛容当然不可能独自砍完,于是第二天他就跟炎卯说要招工。炎卯虽然不是首领,但日常采猎的事一直由他负责,现在丛容要抽调人手,自然得跟人家说一声。“不知道您需要多少人?”炎卯恭敬地行了个战士礼。丛容早就想好了:“我要五六名奴隶,不用太强壮,男女都可。”作为红石部落目前唯一的掌权者,丛容拥有对公共奴隶的绝对处置权,他说要奴隶,炎卯还挺遗憾他不招族人的。在丛容心里,红石族人确实不如奴隶好使,奴隶们听话又勤劳,从来不会偷懒,族人就难说了。丛容最后挑了三名男奴,两名女奴,其中就有老莫和毛莨。五个人被选中的时候全都激动得脸蛋红扑扑的。“丛大人,您砍那些甜树是打算做什么呢?”作为圣主眷属的资深脑残粉之一,老莫毫不怀疑丛容的这项决定是得到了圣主的指示。
丛容没有隐瞒:“制糖。”“糖?”奴隶们对视一眼,依旧由老莫开口,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大人,您是说,您会制糖?”“你知道糖?”丛容惊讶。老莫郑重点头,作为一名活了三十多年,脑子还不笨的老奴隶,老莫的见识比许多年轻族人都广。“那时候我还是一名私奴,也是听主人说的。有一年,圣使又来红石部落换取火原石,当着炎,炎山和红午大人的面拿出了一种红褐色的东西,说那是糖,很甜。”“你吃过吗?”丛容问。老莫连连摆手:“那东西太珍贵了,巴掌大的一块就要整整一车火原石,炎山也只给自己换了一点。”一小块糖换一整车火原石,这生意可算让圣城给做明白了。丛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后对老莫几人笑道:“等做出来了,大家都可以尝尝。”奴隶们又惊又喜。一到甜树林,丛容简单交代了一下要做什么后,五人便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中。丛容自己也没闲着,将砍下来的甜树用藤条捆成垛,与巨狼一起搬运至神庙前的空地上。六人一狼边砍边运,整整两天过去,也才砍了外围的一圈,之后就被迫停止了。倒不是丛容不想,而是因为他们遇到了麻烦。丛容万万没料到甜树林里竟然有锯齿兽!当时他刚运完一大垛甜“树”回来,奴隶们还在兢兢业业忙手头的活儿,谁也没察觉出不对,是巨狼忽然窜出去咬住老莫的兽袍腰带将他快速拖离了原地。下一秒茂密的甜树丛中便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张血盆巨口,奴隶们的大脑几乎宕机,丛容也有一瞬间的恍神,反应过来后赶忙去找石头,想把锯齿兽砸回淤泥里,谁料巨狼比他更快,低咆着高高跃起,朝锯齿兽脆弱的吻部狠狠咬下。锯齿兽感受到剧痛,倒退着就要往后缩,然而巨狼并不打算放过它,后肢发力蹬住地面,前爪爪尖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肤,将足有五六米长的锯齿兽硬生生从泥沙里拔了出来,摔到不远处满是卵石的河滩上。锯齿兽四脚朝天,艰难地想要翻身,巨狼干脆利落地一跃而起,尖锐的獠牙划破它的肚皮,勾出里面的内脏,并扭头冲黑黢黢的甜树林发出威胁的低吼。林子里稀稀索索的爬行声渐渐远去。丛容见状重重松了口气,问巨狼:“没受伤吧?”巨狼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没事。奴隶们已经完全吓傻了,鹌鹑似的聚在一起,老莫好半天才动了动眼珠,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丛大人。”丛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走过去看那条被开膛破肚的锯齿兽,后者在原地抽搐了一阵,之后便彻底不动了。他用树枝扒拉了下锯齿兽肚皮上那道骇人的伤口,轻描淡写道:“今晚就吃它了,等会儿每人都带一块兽肉回去。”奴隶们讷讷地点头。甜树林里有锯齿兽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部落,孩子们被勒令不许再靠近那地方,丛大人的收割行动也暂时中止。尽管如此,丛容对目前的收获也非常满意了。两天来,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