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回走,那些树可是我的头发,可不能让他给我浇坏了。
走了一段,回头看,小孩没跟上,“怎么,不回去吗?留在这里过夜?”
他拎着空桶,一路小跑过来,我顺势接过他手中的空桶,牵着他的手往回走,莫名的觉得着这场面似曾相识。
却想不起来,我摇摇头索性不在去想。
他小心的打量着我,一双眼睛瞟了一眼又一眼,她怎么像个人类的母亲,人类才这样,精怪灵体也学这一套干嘛。
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白天看到他的的名字,他,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于是停下来,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他绿色的眸子中透露着不解。
我开口,“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我”找到你的名字了!看了看他一脸认真点头,又觉得不好,旧物与他有何关系?
话到嘴边,又溢出新词。
“给你取一个吧!”
他绿色的眸子里,着实没想到我,一下子一个想法,又要给他取名字了。虽然惊讶,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回应,“好啊!”确实没名字很不方便。
我装作思索的样子,然后就哎一声,一拍衣裙,“就叫华吉吧,逢凶化吉的寓意好不好!”我期待得看着他,这可是以前他的名字,该会喜欢吧!就算不记得了,也会感到熟悉吧。
他听到这个名字,本能的一皱眉,脑子闪过一些片段,“华吉,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好寓意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逢凶化吉?”那人语气温和,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好烦,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然他非要下山撕他个稀烂。
“不要,这名字寓意不佳,我为什么会逢凶?不要,换一个。”避免让我看出来,他故意装作讨厌这个名字,然后余光悄悄看向我的反应。
他不喜欢他原来的名字呢,看来这小子生前估计不太好过,但看那户人家似乎也还好,那就是别人,管我什么事,我多余帮他找回名字,“那,你是僵尸,就姓江,名礼,礼仪的礼,讲点礼貌,不要对见第一面的,就咬脖子!”
他在心里,不讲理?他不讲理?
他第一次见她,她搁那土堆前站着,一见他伸出个脑袋,就两眼放光,问她是谁,也不回答,他能不警惕!然后又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拔出来,他不得急眼咬她!!
想到最后,叹了口气,“好”
“怎么,也不喜欢?”我见他叹气,心想这孩子真难伺候!
腿蹲麻了,起身欲走动。
“啊!不,我喜欢。”他连忙摇头,生怕晚了名字一个比一个差。
我牵住的手,被他反攥的紧紧的。不过几日,小孩的信任来的真的很快。
我嘴角轻扬,我需要他,他又何尝不需要我?
百年时光,一转而逝,他还是一如既往,我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百年时间一过,我就下山打探百年之前他的亲人,每个都死了,意料之中。
他在这里,每日遛虎,逗鱼,玩花,照顾新来的树!也开心得很,不过他似乎也记得百年之约。
百年之期到那日清晨,
满山冰霜,结在树上,寒气四溢,喂养在湖中的鲲,顶破冰面跃上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岸上的老虎,
老虎半眯着眼卧在岸边。
耳廓绒毛上结上的冰霜,突然的被人从身后揪住耳朵,
老虎瞬间瞪圆眼睛。
喉咙里发出“嗷呜”的抗议声,
冰霜在来人手中化成水,
这人还能是谁?这座山上除了江礼还有谁会揪它的耳朵,没人了,山神大人这会儿可还没起呢!
扭头一看,身着红衣,白发半束,半披,一双绿色的眸子兴奋的看着它,双手随意的往身上一擦,黄白的绒毛在红色的衣物上格外显眼。
是揪到它的毛了,呵,毛,秃头警告。老虎又委屈低沉的呜呜一声。
江礼哪里知道老虎爱惜自己的毛发,兴奋的喊“小黄,走吗?去喊岳垚起床!!”
老虎起身,欲往湖中逃。
身后小小的人,发出嘿嘿的声音,“往哪里走,知道我怕水,你还往湖里跑?”它的尾巴被拽住了,小小的身躯,力量却大,令它挣脱不得。
只得认命的折返身子,抢回自己的尾巴,脑袋轻轻底下去,蹭那小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