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奏出这样的琴声的人,定也非比寻常吧……”彦回捻轻声低喃。
拈雨楼。
司马羽上看着江上那一叶孤舟,神色平静,他竟能拉出那样的胡声……
“听这琴声,是他来了吧……”
漪素美目流转,望着天边,诗酿会要开始了……
诸葛息看着栏前那两道身影,如此和谐,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心里苦涩蔓延,轻步走了出去……
司马羽上眉头微皱,心里无奈。
宫内,栎习殿。
“那个人今日怎么不来了?就不怕我去父皇面前告他一状么?”司马定襄一个人蹲在池塘边无聊地丢着石子,想起这半个多月来,每天上午和下午许沂就会轻慢悠闲地走来,然后掐掐自己的脸,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笑得那般好看,想到这里看着手中的石头狠狠说道“再不来,我就到父皇面前说你的坏话了。”
“哦?皇儿要给父皇说谁的坏话啊?”
司马凛朔满脸疼爱地看着皇儿,还真被许沂给管下来了,今日司马凛朔未穿龙袍,只着一身浅蓝色绸衫,发丝半束,颇有一番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司马定襄听到身后响起父皇的声音连忙起身行礼,眼珠子转个不停。
司马凛朔看着皇儿这番被人抓住小辫子的紧张样儿,不禁调侃道“说吧,是谁惹皇儿不高兴了,父皇砍他脑袋去。”说罢假装把脸板起。
司马定襄低喃道“父皇定是听错了。”
“哦?你的意思是父皇老了?”
“不是不是,是……哎呀,皇儿的意思是……就是……”
“皇儿到底要给父皇说什么啊?”司马凛朔忍俊说道。
“就是……那个,老师……今天怎么……没来啊。”司马定襄不自在说着。
“哈哈哈哈……原来皇儿想念许太傅了。”
司马定襄听到此话嘴硬道“谁想他了,我才没有呢。”声音越到最后越小,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哦,原来皇儿不想他啊,本来父皇还打算宣他进宫授课,既然你不想见到他,那就罢了。”
“哎……哼,父皇你一定是故意的,孩儿不理父皇了。”说罢,司马定襄转身跑远。
司马凛朔看着那个逐渐跑远的小小身影,眼中一片慈爱。心下越是佩服起这许沂来了。
“啊捷!”难道有人在说我?彦回捻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站在窗前,望着满园的梨花,神色温和,陵伊洛……今日奏琴之人便是你么……
“公子,宫里来人了。”
“哦?”彦回捻转身问道“来的是谁?”不是今日和圣上说了有事不能进宫么?
“是本太子。”一道小小的身影闯入彦回捻的寝居。
彦回捻看着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小孩儿,一阵无语,他怎么找这儿来了。
“太子怎么出来了?”
“不是让你叫我皇儿吗?你怎么又叫我太子了。”司马定襄撅起小嘴,生气道。
“好好,皇儿怎么一个人出宫了,出事了怎么办?”彦回捻不禁叹他胆子大,这太子的安危可比得上国家大事了,这不懂事的小孩子。
“本太子听五叔说老师家景致不错,所以来看看。老师不欢迎本太子么?”
彦回捻看他明明一个小孩儿,净说大人话,不免笑道“我的荣幸,知馥,拿些好吃的过来。”
“哼,这还差不多。”司马定襄慢慢被这府上的景色吸引了心性,跑了出去,彦回捻亦无奈跟上。
“想不到老师府上真是比宫内的染梅宫都美了去。”
此刻,司马定襄坐在湖心亭内,望着周遭的景色,眼珠子写满了惊奇。彦回捻缓缓吃着冰镇葡萄,“吃点水果吧,这是自家种植的,今日我就不去宫内授课了,明日太……皇儿就在思敏居等我吧。”
“哦,那明日老师不可迟到哦,恩,味道不错,本太子也该走啦,还得去二叔府上玩玩呢。”说罢,司马定襄大摇大摆的走了。彦回捻目送他直至消失不见。
“公子,不用担心了,这太子身边有八个只比我差一点点的高手保护,不会有事的。”知馥拉着彦回捻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