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陆汲远!你们怎么了!快醒醒啊,是我,我是沈晚!”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没有多余的武器来抵挡了,除了大喊大叫,没有别的办法。
完了,竟然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里吗?
沈晚闭上眼睛,既希望时间快点过,好让她少受些煎熬;又希望时间走慢点,好让她灵光乍现,想出一个保命的好法子。
这厢千钧一发,那厢却是岁月静好。阿七领着小凤来到美人谷外的小溪边,天师已经把刀洗的铮亮,他全身的衣服,也都浣洗完毕,就差一双鞋了。
天师明明就有人伺候,而且他只需发个话,再难的事,也自有人去做,更别说洗衣搓鞋这等琐事。
对此,小凤颇为不解,她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抢过天师手中的脏鞋:“让小风来!”她说着就蹲在溪边,动手搓洗起来,动作很是生疏。
阿七看不下去,他即刻上前,抢过那湿漉漉的鞋子,说道:“让阿七来吧!小凤姑娘怎能做这种事!”
立在水中,光着脚的天师默默看着阿七,就着一种不知名的药草,娴熟且快速的洗完。
天师好像忘了带干净的新鞋,他上岸后竟然打算重新穿回那双湿漉漉的鞋子。阿七眼疾手快的阻止道:“这哪里还能穿?穿这双!”他立即脱了脚下的鞋子,使劲拍了拍鞋面的泥。
空气中飘来一丝极其熟悉的味道,尽管淡极,天师还是闻到了,这种味道,太过熟悉。
他每行天葬仪式前,都会点燃三炷特制的香,这种香对人无害,却能壮其胆,惑其神,帮助他快速且不带丝毫感情的将仪式完成。
天葬台四周有阵法护住,这种香的味道,只会停留在四周,并在几个时辰内自行变淡而后消散,不会影响寨子里的人。
然而这种味道,竟然飘到了谷外!难道是有人误闯了天葬台?
他猛然想起什么,暗道一声“糟糕”,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飞速的往天葬台赶去。
天葬台。
王五的桃木棍直指沈晚的脖颈处,她知道,照王五的功力,不出意外的话,棍尖会刺穿她的喉咙,接着她会很快断气。
彼时沈晚心头绝望,她根本无法唤醒陆汲远和王五,天眼根本派不上用场,大道剑她也无力驱使。
罢了,或许这一世结束后,她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只希望陆汲远和王五,不要因为失智时杀了她,而心中愧疚自责,一生难安。
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求!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来临,王五的棍尖,堪堪刺破她脖颈处的皮肤时,有个黑影出现了!
黑影手执明晃晃的大刀,一刀削断了王五手中的桃木棍,接着刀柄一晃,撞上王五胸口,王五不敌,后退数步。
他又顺手接住被削断的一截桃木棍,自下而上的将陆汲远和沈晚二人分开,再挥刀击向香炉,香炉应声而碎,最后那一点未燃尽的香,也被炉里的香灰完全覆灭。
接着他又伸手入怀,抓出四粒药丸,分别投入四人口中。
是天师!她得救了!
沈晚扔掉手中木棍,无力的瘫坐在地,满身虚汗。劫后逢生,第一个念头,就是:后怕!
吃下丹药后的陆汲远和王五,很快清醒过来,他们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沈晚,又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桃木棍,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而奎英宿,他仍旧站在圆盆边,却也完全忘记了前一刻他对圆盆内那碧绿的液体中是多么的痴迷。
“谁让你们进的天葬台?”天师色厉内茬,却也是第一次在四人面前说这么长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