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无人,欺人太甚了!”陈安皓也不甘心骂道,下马揪住一个齐亲王府看门的小厮大叫道:“还不让司马骁翊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我倒是要看看他敢这么做,还不敢出来认?”
陈明雪自然听见外头众人的窃窃私语,还有两个兄长的骂骂咧咧的,她撩开轿子的帘子,扯了头顶的红盖头,一出来就看见烫金匾额的齐亲王府到处一片白,挂着两盏白色灯笼,挂着白色的灵幡。就跟是祭奠死人似的。
陈明雪气的脸色发白发青,精致妆容的面上狰狞的跟厉鬼一般,尤其是连白粉胭脂也遮掩不了她苍白的脸色,发狠的咬着牙,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裙,胸膛不断起伏,看着自己那边的白,再看自己这里的红,还有耳边看笑话的百姓草草切切的话语,就跟一记重大的耳光打过来,脑子一混涨,人仰面倒下去。
这里一片兵荒马乱的,无从收拾。
而司马骁翊站在一间房间里,从窗外可以直接看见栽种的乌黑的白梅红梅,还有现在开的正灿烂缤纷的粉色桃花,三月清丽梨花,院子被规划的错杂而不凌乱的,错落有致的。
司马骁翊想起自己之前跟柳清菡从柳溪村来京都的时候,还考虑柳清菡住不惯高宅院,还有束缚,因此早就有另外给她按照她的喜好找一处美轮美奂的宅院给她,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耽搁了。
司马骁翊细细回想,只记得因为情势所迫,可是后来呢,大概是柳清菡的一贯迁就,让他也就忘记了要给两人建造一个新家。
他让人把所有柳清菡在齐亲王府的贴身衣物还有植物全部迁移过来,连各处宅院的名字也没有定下来,先这么放置到时候让清菡布置。
司马骁翊想起柳清菡的时候,眼眸里一团柔情似水的,可是等他想起凉国公府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轻轻呵了一声,眼眸幽深冷然,看来这收拾的动作是要加紧了。
……
陈明雪晕倒,还有司马骁翊一番死人的布置的,可把凉国公府老夫人气到半死,直接去荣宁国府找老夫人要公道去了。
荣宁国公老夫人也是对自己先斩后奏的事情十分的心虚,不过她想着自己是司马骁翊的长辈,有权利为他挑选妻子,更何况是一个妾侍的,也就释然了。
没想到凉国公府老夫人一脸哀婉凄然的找上门来,把司马骁翊做的荒唐事情说了,荣宁国公府老夫人当场也是一阵震惊的,不可置信。
凉国公府老夫人哭的一脸伤心,听得荣宁国府老夫人一阵心烦意乱的,但是司马骁翊做的太过分了,她也只能跟着她走一趟去给凉国公府讨一个说法的。
可惜她们气势汹汹一伙人上了齐亲王府的大门,等了大半天的,司马骁翊没有等来,等来的反倒是一脸懵逼的齐亲王,他也是一脸惊异,怎么刚刚出门一下子的,回来家里挂满了白色灵幡和灯笼,活像是在办丧事。
想起刚刚同僚婉约对他说道的,请节哀什么的话语,又是询问他府上那位过世了,气的齐亲王脸瞬间黑了。
荣宁国府老夫人带着一行人去问罪,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只好不甘心的散了。却不知道司马骁翊早就搬出去了。置办自己的新家去了。她们这样等绝对是徒劳无功的。
朝堂上,凉国公带着陈誉伟和陈安皓两个小的,对司马骁翊就是一阵挤兑的,话语之刻薄的,还有把自己塑造成受害的人。
要知道因为这一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凉国公府的陈明雪小姐恨嫁恨的不行,不知廉耻的缠着男人,逼迫大将军要娶她,奈何人家大将军看不上这样一个病秧子的。
凉国公府其他姐姐妹妹的名声也被败坏尽了,这一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散播出来。
凉国公府的人压根不敢出门的,实在是太过丢脸了,这简直比悔婚还要耻辱的。
自然朝堂上凉国公,和在朝为官的陈誉伟还有陈安皓不肯罢休的,他们以为自己是受害者,腰板挺的很直,果然还有一大堆的人声援他们,声称司马骁翊做的不大地道,主要大半部分都是司马骁翊的政敌。
司马骁翊不动声色等他们讨伐他完了,才手持玉牌站出来,铿锵有力说道:“禀告皇上,凉国公在济州为官时跟当地的商户勾结,弄得民不聊生,永历年间,爆发洪灾蝗灾,朝廷押送的财务一并被凉国公截去……死了几十万的人,回来京都更是不安分,送李大人一万白银贿赂……”
司马骁翊对于刚刚凉国公鸡皮蒜末的挤兑丝毫没有接话,反倒是把凉国公这些年的罪状一一清晰罗列出来。
听得朝堂的官员震惊的暂时忘记言语了。
凉国公立马出列,对明宣帝先是禀报自己赤胆忠心,接着对司马骁翊大声斥责道:“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大将军这话说的太过,你可有证据。”凉国公自认为自己干的事情都处理的一干二净的,根本不怕司马骁翊参他,安之若素,只是面上还是有着被污蔑的怒气。
司马骁翊冷冷一笑道:“凉国公,本将军还真有。”双手递上一本账簿。明宣帝示意太监去拿。
凉国公看司马骁翊这副淡然的模样,吓得朝服冷汗浸湿了,冷汗直流的,脚底有些发虚。只是他暗暗心道不会这这小子诈他。面上保持勉强的镇定,可惜他双手哆嗦的让人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