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皓也连连倒是。他们这里正说着话,陈明雪也进来了。对两人恭敬各自称呼了一声堂哥的。
两位堂兄看见陈明雪更是比往日要热情的多,一个个戏谑她道:“你这么匆匆忙忙的,可是要在家中缝制嫁衣?”
“可不是,像是妹夫这般办实事的人,身份贵重,明雪可要看的紧一些啊。”陈誉伟呵呵一笑,朝着她故意拱手作揖道:“以后就仰仗雪儿吹吹枕头风了。”他这话可是十分不像话了,不过到底凉国公府老夫人没有呵斥。
陈明雪脸颊红红的,两眼盈盈秋水一副娇羞待嫁女儿之态,看他们把自己当做司马骁翊拧做一谈,凑成一对,仿佛她早就嫁过去齐亲王府似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欣喜,苍白的脸色也透出淡淡的红润,喜笑颜开的,只是她立马嘟着嘴故意说道:“你们再这么取笑我,我以后,以后……不理你们了。”转身就走了。
其实陈誉伟和陈安皓能这么明面上开陈明雪这个玩笑,还不是因为凉国公府老夫人已经跟荣宁国府老夫人谈拢了,陈明雪嫁过去就是贵妾的身份,这早就是府里面公开的事情了。
虽然凉国公府老夫人一直对于陈明雪这个位分耿耿于怀的,但是陈明雪的身体确实不大好,而且司马骁翊的身家摆在哪里,只是一顶小轿子直接把明雪迎过去这事,私底下,凉国公府老夫人还跟荣宁国府老夫人争取了一些福利,只要到时候多摆几桌酒席,还有其他作为补偿也不是不行的。
司马骁翊最近忙着找凉国公府的纰漏,忙的昏天暗地,脚不沾地的,看在他人眼里就跟恢复一贯的淡薄冰冷的性子,肃穆威严高不可攀的。勤于政务,无暇其他事情的刻板模样。
看到房屋到处张灯结彩的,下人忙忙碌碌的,还有房间里床上放好的一叠新郎官的红色大衣,司马骁翊瞬间就气笑了,要不是这几天他在外头出公差的,没有时间回齐亲王府,这一场荒唐的亲事还可能进行?
他直接拔了床头的刀剑,一挑床上的新郎服饰,挥刀几下,砍得七零八落的,外头的挂好的喜字全被司马骁翊看的不顺眼,几刀划破。
忙着布置的下人看司马骁翊这一番简单粗暴的动作,吓得双膝跪地。
“谁再弄这些劳什子的,我就把他手给剁了。”司马骁翊一身华贵黑色衣袍,上面边缘绣着滚边的金色丝线,密密绣着低调矜贵的花纹,宽肩窄腰的,猿臂看上去喷张有力,握住一把亮眼锋利的刀剑。朝靴敲在地上,寂静声中就跟给大家的警示,听得众下人心里砰砰直跳,就怕主子一个不高兴的,至极一刀削过来。
“谁能解释一下,我不在府里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司马骁翊低沉的话语响起,一脚直接踩上一个奴才的背部,一用力直接把那个奴才踩爬在地,咔嚓的骨骼的脆响,其他的胆颤心惊,吓得腿软的奴才小厮忙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司马骁翊俊美的面容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就跟一张虚伪的皮,他的笑意根本没有入得眼里,黑曜石的眼眸冷硬如刀,幽深阴鸷,澈骨寒冷。
他咬牙拍了拍手大笑道:“好,好,极好!”
众人看司马骁翊这样笑更是可怕的紧,总感觉将军大人有一种要撕烂啃噬对方的意思。
“你们待会……”司马骁翊怒极反笑,对几个小厮奴婢吩咐道。交代完,转身潇洒离开。
底下的小厮奴婢听见司马骁翊的吩咐,脸上纷纷是古怪之色,微微张大嘴巴,显然不可置信司马骁翊会这么吩咐的。
……
凉国公府老夫人算盘打的很精明,趁着司马骁翊出公差那几日,一切全部布置好先斩后奏的,她又有荣宁国府老夫人的帮忙,到时候司马骁翊一回来只能无可奈何答应下这一门的婚事,就算司马骁翊迁怒,到时候她再搬出荣宁国府老夫人还有陈明雪父亲给他的交情的,司马骁翊如何能还不上套?
凉国公府老夫人自以为想的天衣无缝的,可惜等她们抬轿子进齐亲王府大门,本来作为妾是不能进大门的,这也是凉国公府老夫人耍的一个心眼子,求了几项特殊,而这妾进大门也是头一个的。毕竟陈明雪是大家族的千金的,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有些愧疚,自然对于凉国公府老夫人提出这样的有些荒唐的要求也就允诺了。
凉国公府老夫人的意思是外人看到陈明雪虽然嫁过去是妾,但是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却是特别不一般的,意欲陈明雪从妾扶正的野心昭然若揭的。
却没想到这样一个给与体面的举动让她们贻笑大方的。
一顶红色小轿子陪同凉国公府的人过来,后面跟着陪嫁的丫鬟,还有众多抬嫁妆的小厮,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声势浩大的过来,陪同的还有陈誉伟还有陈安皓两个堂兄的。目的是给陈明雪撑场子的。这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纳妾反倒像是娶妻,凉国公府老夫人想得好。到时候就算司马骁翊吃了这么闷亏他也没有处说的。
可是如今看见面前的齐亲王府,众人皆是一愣,就连敲锣打鼓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
满心欢喜的陈明雪坐在轿子里头,有一种多年夙愿得偿所愿的畅快喜悦,陈明雪要不是按着胸膛,提醒自己压抑欣喜,只怕早就承受不住了,只是听见外头戛然而止的喜庆吹呐锁的声响,还有嘈嘈切切的交谈声,陈明雪眉头微微一皱,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的贴身丫鬟夏桂,低声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她既然敢嫁过来,就做好了司马骁翊也许可能排斥她不配合的举动。
夏桂睁大眼眸,哆哆嗦嗦的,看着门前挂着两个大白灯笼,还有挂着灵幡花圈等等,跟她们这一队的着鲜红红色的人马形成鲜明对比。
“到底怎么了?”陈明雪又不耐烦问了一遍,瞪了夏桂这小蹄子一眼。
“小姐,小姐,你,你……”夏桂根本不跟说面前的场景,哭丧着脸。她一个外人都看着极为震惊的,震惊于将军大人的冷酷无情,更何况陈明雪,小姐只怕会气的病发。
“他这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们明雪。”陈誉伟涨红了脸庞,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百姓看她们就跟笑话马戏似的,气的陈誉伟瞪大眼睛就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