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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第1页)

祁天摇摇头,“我跑着玩的。自娱自乐下就行。”

谢鑫鑫也不强求。田径队训练一般只在周末或者平时的大课间,和祁天的运动时间是撞开的。田径队这是学生们业余的活动,最近又没有市里的比赛,训练量其实并没那么大,次数也不频繁。

谢鑫鑫似乎对秦老师印象很好,说了很多他的事,总之他很开明,对学生很不错。他又提到,去年刚开学后不久——应该是十月份,他还找来了一个在美国大学做过田径教练的人给他们上过一节课,那堂课给他们印象也很深刻,可惜那人之后就没来过了。

祁天在喝水,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几声。他问:“那个教练长什么样啊?”

“看不出是搞体育的,”谢鑫鑫说,“他看着很文青,还留那种有点长的头发,长的挺帅。怎么说,有点像《明月几时有》里拍的那种民国先生。”

“你还看这个电影了?”

“不怎么好看,学校有次放的。感觉故事都没讲完。”

他想想,又悄声补充:“当时队里那些女生都很喜欢他,还去要微信来着。”

祁天:“……”

不管怎么说,听到别人这样夸赞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祁天总觉得有点别扭,即使他承认对方说的是实话。也可能因为别人了解的永远只是一个侧面,而祁天可以看到的则是丰富的多棱面,所以那种出自他人的评价他听着总是半虚半实的。

祁天得知,谢鑫鑫他们平时其实不怎么看国内的比赛。他们跑步,但对国内的田径新闻并不关心,因为华国的田径水平与世界相差太大。以男子百米短跑为例,博尔特的世界纪录都到九秒五八了,华国人百米跑进十秒还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听了这番话,祁天松口气,但觉出一丝淡淡的悲哀来。博尔特也是他的偶像,但他不觉得国内这种相差悬殊的比赛就是没有意义的。每前进一次,从闯不进世界决赛到突破十秒大关,相对于自己就是莫大的突破,相对于世界最高水平也是一种可贵的追赶。

如果非要只有世界冠军才有意义,这么多的运动员,恐怕只有那一两个人的运动生涯是有所成就的吧。但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每个人的存在都有无可取代的位置,而人活一生,就是一个去找寻去确证的过程。

祁天始终相信,热爱跑步并为之燃烧本身就是跑步的意义。

所以只要这份热爱还在心底一天,他应该就会忍不住在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地跑下去。

哪怕他选择的道路前方只有两条岔路,一条功成名就为人吹捧,一条摔倒在地被民众掷以顽石。前一条路只是暂时的,最后终会汇集到后一条路上,然后经受同样的结局——被遗忘。他依然会走下去。

过去他试着逃脱,现在他明白,即使石头丢在他身上,他也会有表情的,哪怕是哭。总比走一条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路要好。那样人就不再是人了,只是一种行走着的动物而已。

跃入奔流,与浪潮展开搏斗,好像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突然地,自发地,他有了这个念头。但他尚无足够的将它付诸实践的勇气。

晚上独自留下来写完数学作业,祁天拎着包出来跑步。他把包挂在一边单杠上,沿着最里圈做三百米反复跑的练习。

袁朗冲周云龙努了下嘴。周云龙马上去拦住祁天,“你去跑最外圈。”

祁天点点头,情绪没分毫变动。“哦。”

祁天踏上最外圈的跑道。

还没跑半圈,又被人拦下了。他不解地抬头,眼前几个看着面熟,都叫不上名。

他目光下移,从脸挪到大臂。他们把短袖的那个袖子挽起来到肩膀,完整地露出大臂的纹身。他轻轻一皱眉,重又抬起头来。

竟是十三班的人。

那人口气很硬:“你出去,我们要用这片操场。”

祁天停下来。他停的有点急,右手按住腰上的位置,左手攥住了秒表。

眼前总共有四个人。根据经验判断,打头说话的一定不是领头的。

“胃口不小啊,还要整片操场,”祁天呼口气,“不让。”

那人哼一声说:“干嘛不让?哦,敢情你和袁朗他们是一伙的啊,他们让你让开,你屁颠屁颠就往最外面那圈跑了,轮到我们毛病就那么多?”

祁天心平气和地解释说:“我跟谁都不是一伙的。他们打球,我跑最里一道碍事,让我去外面跑是有道理的。你们占一片操场,这叫圈地,是十四世纪英国贵族对农民干的事。哦我忘了,你肯定不听课应该不懂,我跟你科普下,贵族要建私人的大农场,这事促进了资本主义的长足发展。你是贵族吗?现在是农奴制吗?敢到大街上拿一喇叭喊说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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