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昆倒了一杯水,蹲上椅子说:“我能正式调动,去自留地呆两年也没意见。”
刘保山大笑:“哈哈,加把劲,这个案破了,我第一个去找局长提调动的事,到那时恐怕你就不想去自留地了。”
“你说,先把吐尔洪抓起来怎么样?放他在外边,一不小心他把货出手,那麻烦就大了!”多里昆的确是想加把劲,上次没抓到牙生,虽说事出意外。但他还是感觉丢脸,不但丢自己的,还丢李东阳的,陈大漠的,因为他再也没找到牙生的踪影。
“你想得太天真了,万一他有同伙呢!”刘保山心里多少有点看不起这个乡下警察,“这不是在乡下,抓一个可以镇住一群,留他在外边还能放长线钓大鱼。”
多里昆没怎么在意刘保山的话刺耳:“我明白这个理,可我发觉那个胖子太狡猾了,居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接头成功,又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他是买家,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买家。”
“你就是凭这个,认定胖子是分裂组织的人?”
“可惜今天没带相机,要是拍下来就好了。”
“那也容易!”刘保山走近马赛,“马赛,我看你小子电脑里面收集了不少相片,开给咱们认一认,看看老多是不是碰上熟人了。”
“好啊!欢迎查阅,我花了这么多功夫,以为无人问津呢!”马赛从上班第一天就开始往电脑里输入案例,恐怕全局也找不出更全面的资料了,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刘保山和多里昆一人一边手搭在他坐的椅子上,脑袋凑近电脑。
电脑里照片反反复复看了两遍,也没一个脸目相似的,刘保山不耐烦了:“妈的,胖子不少,就是没一个对的上号。老多,你看来神经过敏,那胖子白白嫩嫩,像生意人,走吧,再看也是浪费时间。”多里昆不再说话,沉脸跟在他身后要出门。
“你们去哪?”马赛问道。
刘保山边走边答:“向程头汇报,我跟他说与分裂组织有关,他以为我们喝多了。”
马赛吃惊站起地望两人:“你们不知道啊?”刘保山回头:“知道什么?”他又坐下说:“唉!别去了,程队长不在。刚才听胡姐说,他已经被纪委‘双规’了。”
“双规!搞什么鬼,他叫我们回来的。”刘保山冲向马赛,像要抓他的衣领,途中换成摇肩膀,“他出什么事了?不行,我去找局长。”没等马赛回答又转身,差点撞上进门的李东阳。
李东阳没等他们发问,坐到一张椅子上说:“你们程队长的事,以后再说,我时间紧,正好在家的人不多,给你们每人五分钟,尽量简结一点。开始吧,多里昆,先说一下雷管炸药案的进展。”
“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矿业公司的职工吐尔洪,正在监控他,昨天他进了市里,跟一个胖子接触,我们估计是急于脱手,正在联系买家。和他接头的胖子是个生面孔,非常狡猾,我认为,这不是一般的买家。”多里昆说完看刘保山。
刘保山补充道:“多里昆怀疑这个神秘的胖子跟分裂组织有关联,一般的买家没这种本领,接头人像是受过训练,时间地点也是精心安排,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南疆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组织,这个组织恐怕比兄弟会还要严密。”
李东阳不置可否地说:“你们的推测真够大胆,但愿不是神经过敏。对了,程万里不在,你们教导员长期生病住院,刘保山你暂时代理队长职务。不要推了,你本来就是副队长,整天嘻嘻哈哈,搞得自己干什么的也忘了。马赛,你的顺藤摸瓜有所发现吗?”说起顺藤摸瓜,心里一阵刺痛,程万里顺藤摸瓜摸到了凯日,也摸出了“双规”。
马赛说道:“是有一点发现,新中亚酒店总经理凯日的师傅,因组织暴乱被正法后,他追随了他的师叔,这个师叔大有来头。解放前,分裂组织成立了一个不到百天的‘东突国’,首领之一就是这个师叔的父亲,解放后被人民政府镇压了。这个师叔子承父业,利用宗教搞分裂,曾经被判了八年徒刑。改革开放后,脱离宗教界开始经商,还更改了名字,现在叫阿布杜拉阿吉,是全疆数一数二的大富翁,政协委员,工商联副主席,商会会长,新中亚酒店实际上也是他的产业。”
“好嘛,这下可摸到了一个大瓜。”刘保山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李东阳,停住了嘴巴。
马赛接着说:“还有,最近和库县有一个交易会,凯日经常往返和库,阿布杜拉现在也在南疆。”多里昆也道:“对了,恰克派出所有人跟我说,买买提好像也跑到和库去了。”
李东阳眉头紧锁,从椅子站起:“艾买江大叔不久前说,买买提突然收敛了许多,看来私下里很活跃啊。不行,我们不能忽视地下讲经点。刘保山,除了雷管炸药的案子不能放松,还要抽出人到乡下去,你们刚才推测有新的组织出现,归根到底是分裂势力有地下讲经点做土壤,随时可能生根发芽,那样,我们打掉一个又会冒出另一个,永无休止。马赛,把你刚才讲的事写成报告,收集阿布杜拉的所有材料,一并交给我。好吧,我要去开会了。”
12、
“来了,来了!救火吗?这么着急。”
剧烈的敲门声,马赛从床上跳下,边穿上运动短裤边开门。
“没错,是来找你救火的!”亚里愁眉苦脸地进门,一屁股坐到惟一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