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涛道:“算上今日,已有七天,不知那金蛇该在何时发动?”
金花夫人微作沉吟,道:“算来早该发动了!就算他内功精湛,开头两天能忍得住,但昨天便该躺下,彼等若是见机得早。
今日就该有人赶来。”
突然莞尔一笑,接道:“如果三日之内尚无人前来,那就只好打消与武当联手之议了。”
沈木风道:“夫人的意思是……”
金花夫人道:“那时武当派忙着料理掌门人的丧事,自然更无余暇沾惹江湖是非了。”
沈木风暗暗一惊,忖道:事情尚未发动,如若先废了无为道长的性命,武当弟子势必鼓噪起来,那可弄巧成拙,想不坏事也不能了!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含笑道:“在下虽是久知苗疆绝艺的厉害,却还不知厉害到这等境界。”
金花夫人毫不谦逊,目光一转,笑道:“一个人身怀绝艺,难免好强,其实呢,以真实功夫取胜固然也好,只是多费手脚,有时大不值得。”
萧翎暗暗忖道:她东扯西拉,讲出此等闲话,不知用意何在?
他心中早已惊疑不已,隐隐听出这几人聚在一处图谋着一件大事,那无为道长似是首当其冲,先遭毒手……
忽听一阵喝叱之声隐隐传来,似是第三层上有了事故。
沈木风忽然端起酒杯,笑道:“夫人的见解高人一等,三弟入世未深,多向夫人讨教,一定得益匪浅。”
金花夫人微微一笑,一伸皓腕,“酒杯朝萧翎一晃,萧翎只好举杯就唇,三人干了一杯。
这几人谈笑自若,镇静逾恒,全都不将下层隐约的喝叱声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宇文寒涛忽道:“沈兄,来人能够硬闯到七层楼上,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沈木风面庞一转,道:“二弟下去瞧瞧,来人若是武当派的,就将他领来此地。”
周兆龙急忙放下酒杯疾步走下楼去,片刻之后领着一位仙风道骨、飘飘出尘的道人登上楼来。
沈木风转面一看,原来竟是武当门下名重一时的云阳子到了,这云阳子面如满月,黑髯拂胸,十多年间,相貌一些未变,沈木风虽然与他久违,仍旧一眼即认了出来。
云阳子乃是武林中的知名之士,沈木风未便失礼,当下离座而起,拱手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云阳道兄,朱曾远迎,罪甚罪甚。”
沈木风离座相迎,萧翎主人身份,也随同起立,跟在他的身后,宇文寒涛与云阳子亦是旧识,彼此未曾破脸,因而也出座相迎,只有金花夫人留在座中,恍若未睹。
只见云阳子走前两步。朝沈木风稽首一礼,道:“昔年一别,匆匆十余载,沈庄主英风胜昔,可喜可贺。”
沈木凤见他气定神闲,飘逸雍穆,一点刚刚激斗过的痕迹也没有,心头亦是暗暗佩服,听他恭维自己,不禁哈哈一笑,道:
“这位是武当派下大名鼎鼎的云阳道长,三弟先行见过。”
萧翎忙一拱手,道:“不才萧翎,道长多指教。”
云阳子先是一怔,随即单掌当胸,道:“原来是萧公子,恕贫道眼拙了。”突然转过身子,将手一伸,含笑道:“宇文施主果然在此,贫道那掌门师兄是有救了。”
他口中讲话,手已伸了过来,按照江湖规矩来说,这举动显然含有较量功力之意,宇文寒涛微感意外,暗道:这老杂毛急昏了头,居然也来这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