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虽是在和沈木风说话,但两道目光,却是一直在萧翎的身上打转。
萧翎暗道:好大的口气,这不过是一句客气之言,难道我萧翎还真的要向你求教不成。
沈木风道:“在下代三弟谢谢夫人了……”目光一转,望着宇文寒涛,接道:“这位是璇玑书庐主人,宇文寒涛先生。”
萧翎一抱拳,道:“久闻大名,有幸一会。”
宇文寒涛笑道:“萧兄出道江湖,不过一年有余,便已盛名大噪,今宵得能一见,实偿渴慕。”
那宇文寒涛虽在武当山上听蝉阁中见过萧翎,但那时萧翎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和此刻大不相同,哪里还能记得萧翎的样子。
沈木风见宇文寒涛称赞萧翎,淡笑道:“宇文兄夸奖了。”他抢先出口,不要萧翎有辩证的机会。
萧翎心知这等缠夹不清的事,纵然解说,也是难以说的明白、索性默默不言。
宇文寒涛道:“沈兄神功已成,金花夫人也从苗疆赶来,眼下时机已熟,但不知沈兄作何安排?”
沈木风道:“兄弟想到几点办法,但却不敢专擅,两位来的正好,兄弟正想听听两位的高见。”
金花夫人道:“我僻居边疆,对中原武林形势不甚了然,但凭两位做主就是。”
沈木风道:“宇文兄近年足迹遍及大江甫北,暗里审度武林形势,想必早已成竹在胸。”
宇文寒涛道:“目下各大门派中,除了武当派中的无为道长之外,都还如在梦中一般……”
金花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宇文先生数度驾临武当山,难道还没有说服那无为道长吗?”
宇文寒涛道:“那牛鼻子老道,虽曾数度和我接谈,但却一直没有和咱们联手之意,每当我话及正题时,他不是装糊涂,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硬把话题岔开,兄弟也不便讲的太过露骨,虽然数度晤面,却是一无所成。”
沈木风道,“那无为牛鼻子,自认是正大门户中人,自是不肯与咱们联手了!”
宇文寒涛笑道:“这个沈兄但请放心,一个月之内,我料他必然到百花山庄之中求救。”
沈木风奇道:“求救?”
宇文寒涛道:“不错,求救,兄弟前数日和无为道长见面之时,暗中施放了金花夫人相赠之物,那毒物发作虽然缓慢,但却利害无比,除了夫人的独门解药外,无法解得,故而我料他一月之内必来。”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那无为道长一向自负,只怕他宁让毒发而死,也不肯来这百花山庄求救!”
金花夫人突然接口说道:“除非那无为道长是钢筋铁骨,不畏疼苦的人,只要他是血肉之躯,就难熬受那金忙噬体之苦……”
她带着笑容的脸上,突然泛现出一片冷厉之色,两道勾魂摄魄的秋波,也暴射出一片寒芒,凝注着宇文寒涛,道:“宇文兄,可知那无为道长会到百花山庄中求救吗?”
宇文寒涛道:“夫人但请放心,在下离开那武当山时,曾经面告无为道长……”
金花夫人接道:“你可是告诉他暗中放出了我的金蛇?”
宇文寒涛笑道:“在下虽然愚拙,也不至如此的冒失,我说他近日气色不佳,或将身罹怪疾,在下现在借居百花山庄,道兄如有不适之感,不妨派人赶往百花山庄之中。”
沈木风道:“那无为道长聪慧过人,宇文兄这几句话又说的十分露骨,难道他就未当场发觉吗?”
宇文寒涛道:“也许那牛房子当时已发觉,也许他真的还懵无所知,我起身告别,他还送出丹室,但却一直未发一言。”
金花夫人凝目沉思了片刻,说道:“你暗放金蛇袭攻那无为道长,今日是第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