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桀以前是说过比较偏爱热情似火的性格,可不代表之前喜欢今后也一定喜欢。
他意味不明地笑笑:“你知道什么。”
徐司礼态度强硬:“反正我要追定他,如果哥你执意,那我们今天起就算情敌。”
霍桀坦然从容,徐司礼的酒已经醒了过半,宣完誓,看霍桀不以为意,懊恼地揪着头发。
“哥,我没骗你,如果叶河清跟我了,我一定对他好,不像以往那么花心。爸妈看中你,你以后肯定要结婚生子,跟他你不合适。”
霍桀说:“先不论合适与否,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那么操心了。”
徐司礼一噎:“总之我把话放这儿了,当面说清楚,避免以后见面尴尬。”他难得固执,“第一次见到叶河清我就觉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当时我没开玩笑。上次你托我去调查张旸的资料,那家侦探社给我买一赠一,把叶河清的资料也收集起来送到我面前,我没给你看。”
霍桀的目光盯得徐司礼有些犯怵,他硬着头皮继续说。
“你还记得我们家见面的那个夏天,我趁你们没注意偷偷溜了出去,自己坐车离家出走吗。当时我在外面差点出了车祸,拉走我的那个小孩子就是他。”
霍桀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徐司礼这次铁了心补明事情的真相:“后来妈咪赔给他们一笔钱让叶河清检查,结果钱没用在他身上,腿没了。如果当年不是我太幼稚犯浑,也不会导致这件事发生。哥,你看,撇开对他有好感不说,他失去的腿是为了救我,你所这是不是我命中注定欠他的,命运因果循环,注定要照顾他。”
霍桀眼神不明,一嗤,靠在另一面的沙发上:“所以你把他当做报恩?一意孤行的决定,人家不接受还得非要凑上去?”
霍桀继而反问:“你年纪才多大,现在做事都没个准头,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照顾人家一辈子?这些话你自己听到会信吗。”
徐司礼做事没见靠谱,被霍桀说的半天吱不出声,脸色涨得通红。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哥,你打击我,无非就是想自己上。”
霍桀面无表情:“我实话实说。”又慢条斯理的,彰显霸道,“你看上人家不代表我没有追求人家的权利,再退几步,你闯下的烂摊子,我前前后后帮你收拾过多少次。你欠他一条腿又如何,作为你哥,就算弟弟犯下的错,当哥也有义务弥补,或者由我亲自偿还债务不是。”
霍桀土匪行径的话将徐司礼堵得心口哽塞,本想打个感情牌,霍桀却连机会都不给他。徐司礼坐不住了,疼地从沙发起身,像一头烦躁的兽,奈何他的火气当着霍桀的面永远发不出,最后竟摔门出去。
霍桀展开臂靠在沙发,掏出手机,打开跟叶河清的聊天框。手指在上面刮了刮,又把屏幕锁了。
城中村的夜晚,十点左右灯就熄了大半,整栋楼零星的亮着几处微弱的光线。叶河清抱着自己枕头溜进叶小照房间,窜到另一头躺下:“小照,我过来啦。”
叶小照侧过身,对他无奈发出的叹息:“房里热,在那边好好吹空调凉着不好吗。”
叶河清抿抿嘴,熟练地把小背心脱下,穿条小短裤,像一只滑不溜秋的鱼贴在凉席上,抱着枕头贴脸颊蹭:“快睡觉。”
边说边展开薄薄的被子替叶小照和自己盖在肚子上,灯一关,兄弟两的呼吸十分浅。
叶小照欲言又止,抓住叶河清的手握了握:“小河,哥没有阻止你交朋友的权利,只是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位朋友,看样子非富即贵,跟我们并非处在一个层次的人。就算他对你再好,你自己也要掂量着有所保留,好吗。”
过了会儿才听到叶河清应声,他说:“霍桀没图过我什么,小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叶小照说你没看清楚霍桀的眼神,除了亲人,哪有一个男的送另外一个男的到家楼下,何况是那些身份地位的富家子弟。
可叶河清看人单纯,抛开其他目的不谈,霍桀看上去对叶河清确实不错。退到最后一步看,假如哪一天他自己熬不住就此离开,有个真心对叶河清好的贵人把他当朋友帮助,他也愿意。
他们在世上不再有亲人,自己一旦去了,剩下叶河清孤零零的一个。他走后一了百了,叶河清那么年轻,要怎么面对往后漫长的时光。
上午叶河清送叶小照去医院透析,今天叶小照的主治医师要给他介绍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肾病综合症的医生,危澜。主治医师向他简单说明这位危澜医生做过的几起堪称医学完美奇迹的手术,脸上的钦佩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