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林听摁灭屏幕,默默地想。
在江和良和容茜的眼里,林听一直是个苦孩子。
好像她吃的苦永远都无法被释怀,她不可能有吃饱穿暖的一天,她离了他们的庇护就活不下去,是一株风一吹就会拔根断掉的小草。
他们的关心无休无止,她说的话他们总是听不进去、难以放心。
这样的一对父母,许多人求之不得。
挺好的。
只是有时候,会让人感到负担累累。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强势。
温柔的强势。
林听很快注意到桌上出现了第四套餐具,在江和良旁边的那个空位。
她不好的预感升起,没过五分钟就应验了。
服务员引着盛向礼来到包厢。
江和良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许多:“向礼,来。”
林听心心想她该料到的。她爸妈那么喜欢盛向礼,来了宣城怎么可能不找他。
盛向礼入席后和喻思禾来回几句话打了招呼。
彬彬有礼,分寸有度。
有长辈和旁人在的时候,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掌控感会收敛得几乎感受不到。不管怎么样,林听还是有了喘息的空间。
这餐饭吃得还算轻松。
林听吃得最少,她的牛排还分了一半给喻思禾,又吃了点蔬果沙拉,她的麻雀胃就饱了。
饭后江和良去结账,盛向礼说去取车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厢。
喻思禾白蹭一餐饭,也不好多耽搁,擦擦嘴拎上包包跟林听往外走。
盛向礼和江和良一块儿立在结账台前。
盛向礼递出去一张卡,这餐饭的账最后是他结的。
“我看着还挺有风度的?”喻思禾悄声说。
林听想了想,说:“这点我不否认。”
两人又走近了点儿,他们没注意到身后,交谈的声音变得清晰。
没听清盛向礼前一句说了什么,江和良语带诧异地道:“有梨也在宣城?”
盛向礼:“您不知道么?”
“她没告诉过我和你容姨,”江和良顿了两秒,“其实这孩子……我能感觉出来她越来越不同我们亲近了。所以她端午明明不忙,也不回去过个节吗?还骗我和你容姨说她剧组忙得抽不开身……”
盛向礼道:“严格来说她还没进组。戏月底才开拍。”
江和良一时无言,似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