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主子早就料到了一切,这其中一环套一环,大有学问在里面,让容王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成了毒杀两位殿下的凶手,主人手段真是高明!”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曾暗暗感叹了许久。
自家主子老谋深算,年纪不大,但心机深沉,一看就是有前途的主。
小童顺手接过傅晏宁脱下来的外袍,外袍被雨浸湿了,用手一拧,拧出一滩水来。
他只顾自己说着,格外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傅晏宁更加郁闷的神色:“主子,小童真是愚笨,今早还觉得主子又跑去为容王证明清白真是多此一举,后来小童终于想明白了!”小童看向傅晏宁的目光多是崇拜。
“那你已经想清楚我这样做的原因了?”傅晏宁嘴角淡得快让人看不清的笑越来越苦涩,话一脱口,傅晏宁就有些后悔问这句话了。
“是啊,主人高见,主子陷害容王后还不能完全控制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施之以恩惠,不断收买人心,从而让他对主子言听计从。”小童奉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让傅晏宁换上。
傅晏宁默然:“……”
他朝房间里走去,一个人垂着头慢慢思索,完全忽略了小童在身后的声音:
“主子,干衣服还没换呢!”
一路上他仔细想了想小童的话,顿然醒悟,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因由,喃喃自语:“原来是因为这样……”
第二日。
雨住了,天放晴了,红日才刚露出头。昨晚的风风雨雨被新的一日抛却在尘雾中,就像没发生过一般。
梁景湛还没睡醒就有人来叫他起身了。
小书来唤了他几次,梁景湛算算这是第三次了。
“容王殿下,郭公公还在外面等着您。”
梁景湛用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我待会就来。”
小书长了点记性,这次迟迟立在原地不打算离开,他知道容王贪睡,不大放心,便又唤了一声“容王殿下”。
梁景湛的思绪已经醒了,可身子就和长在了软榻上一般。
对他来说,起身算得上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何况昨晚他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过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坊市的晨鼓已经隆隆咚咚响了起来,远远传到了府里,此时已是五更二时了。
挣扎了几下,梁景湛还是揉着眼不情不愿地起身了。
穿戴好衣物梳洗一番后,梁景湛便由小书领着便去见公公了。
郭公公是圣人身边的人,一般来了无非就是宣告一些事,而这些事普遍都不是什么好事。
梁景湛还在心里猜了猜这次郭公公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