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东躲西藏,抱头鼠窜,几缕头发被削断,几根粘在了衣服上。
烛光只照得几片墙壁,他们在的地方离烛火较远,黑衣人看得不太清楚,行动慢了许多。
三个人影不断投在墙壁上,变化着各自的位置,影子时大时小。
外面雷雨交加,电闪过的一瞬,照亮了屋里的刀光剑影,人影纷杂。
门开了,里面没有人知道是被人推开还是被风刮开的。
一阵狂风吹进来,纸卷飞了一地,簌簌作响,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前还在燃烧的红烛正冒着青烟。
“人呢?”一个黑衣人在黑暗中摸索着。
“刚才似乎还有人进来了。”
“什么?”
郑念被人拽着衣领提到了屋檐上,方才屋子里打斗的动静太大,下面的黑衣人都追过来了。
提着他的人戴着一张花里胡哨的狐狸面具,只看得见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薄唇。
郑念几年没出府,见的人不多,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又为何救他。
梁景湛似猜透他在想什么,“回去再将一切告诉你。”
郑念看他也不像要伤害自己,不然也不会费功夫来救他,便没有挣脱。
几个黑衣人飞上屋顶直追了过来,郑念提醒不了他,一路上心惊胆战地。
梁景湛见无法躲避,拔了腰间的佩剑,与他们打斗起来。
他脑里闪过一套剑法,身体就自然地行动了,按着那套剑法使了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几个回合后,梁景湛一套剑招还没使完,黑衣人身上就多了十几道伤疤,而他身上却没添一道新伤。
黑衣人见再打下去对他们不利,互相看了一眼就回了郑府,找自家主子说明情况。
郑念被人提着后颈甩得摇头晃脑,抓着梁景湛的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看他面对这么多人从容不迫应付自如,身上还没挂一点彩,郑念不由瞠目结舌。
救他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梁景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那时是要直接去郑家后院的,右转到一个小巷子之后,可巧不巧地,他看见了正朝府里走的傅晏宁。
梁景湛看到他就想到了法子,他是做不了什么事,可傅晏宁可以。
只不过傅晏宁这个小东西太难说话,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去郑府。
还好他来得还算及时,郑公子还没死。
梁景湛怕黑衣人追上来,加快了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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