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符少一边打理自己的仪表一边说:“其实我不介意你把你的猫和狗都带过来养。你们也可以吃肉,只是最好在我不在的时间。”
何已知合上笔记本,装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笑得有些无奈。
谁能想到大集团少爷为了一个祺搭子,竟然能做出这种违背自己信念的牺牲?
符玉昆接着说:“我是认真的,你想想。我这里难道不好吗?”
当然好。
即便是在排戏或者跟剧组时布景,何已知也没见过比这更好的房子——
室内面积是雁行家的三倍,庭院虽然没有那边的草坪那么大,但经营得更漂亮,种满了观赏植物,有专门的园艺家政打理。
不同的植物中间还设置了孔洞很多的木制雕塑,一看就知道是司马从容和姬东墙喜欢的。????“我不能这么麻烦你。”何已知说。
符玉昆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何已知一个人,还有玲珑球般盛开的金边瑞香。
他拿出手机点亮,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半俯视的厨房,因为角度太大而显得有些变形。
何已知一动不动地盯着静止的画面,手指不时地摩攃屏幕上的贴膜。
过了几分钟,推着轮椅的雁行从侧面出现在手机里。
何已知最初购买摄像头的时候,商家的网页上写着严禁用于偷窥、监视等违法用途。
当时的他对此不屑一顾。
毕竟他之所以买,就是为了阻止pvc偷盗垃圾桶的违法行为——
谁能想到最终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点也不像何已知。
“何已知”应该是全世界最擅长分离的人。
他天生就会在相处中给人余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每当分别的时候来临,第一个云淡风轻地挥手离开。
对他而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也是他一以贯之的生活方式。
雁行说他粘人,绝对是一个错误的评价。
用不着何已知发言,司徒渺就要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他们在大学相处两年,在司徒渺看来已经是亲密的朋友,可何已知却能一夜之间消失得音讯全无,甚至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保存。
还有很多和司徒渺一样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切断联系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知会有多惊讶。
从精心策划一场坦白开始,就已经很不“何已知”了。
真正符合他一贯性格的作法是顺其自然,什么也不做。
等东窗事发,如果雁行不能接受就坦诚地道歉,然后离开。
“何已知”会主动坦白,但他不会寻求原谅——
更不要提在那之后他做的事情。
犬展那天,雁行离开以后,何已知在山上待到天亮才开着面包车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