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侯灵秀指着站位最中间,服装最华丽的舞者。
“这不是女的吗?”
pvc给了他一个朽木不可雕的眼神:“跟你说了人家是男的。”
“这居然是男的!”山竹说着惊讶,但也没有仔细去看屏幕,反而是望着艺术家,“vc哥你这时候倒接受良好了,明明做个拉伸都嫌动作娘气。”
“那不一样,”pvc老神在在地摸着下巴,“朱迪斯·巴特勒的展演性理论就说了,性别不是固定的,是人表演成的,我拒绝表演女性不是因为我生理上男性,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做这种表演,而前男友愿意表演,和我又没有关系。”
山竹认真地点了点头:“听不懂,但是下次可以叫你去教会玩,他们专门搞变装表演。”
pvc恨铁不成钢:“你大学都上到哪里去了?”
“我学的又不是哲学,我学的市场分析。”
“就你那数学还分析呢……”
在他俩越扯越远时,拿着手机的侯灵秀回过头看了刚回来的两个人一眼:“你们俩怎么——”
何已知紧张了一瞬,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少年接着说完:“全身都是沙?”
“遛狗的时候掉到沙坑里了。”何已知边说边看向雁行,对方正在清理轮椅上的沙子,因为全程趴在何已知身上的缘故,他看上去好很多,除了衣服的边角和裤子表层,几乎没有沾到沙。
但跌倒时带翻的轮椅有一部分陷进了沙坑里。
“这也太不小心了。”侯灵秀鄙夷地说。
他准备关掉视频开始训练,何已知忽然瞟到屏幕上闪过一张熟悉的脸。
“等等。”
他按住侯灵秀的手机,把进度条往前拉。
视频的长度太长,不好控制,何已知来回好多次才成功。
他把画面定格在那张脸上,其他人好奇地围过来看。
角度最正的山竹第一个看清:“欸?这不是那个罗浮吗?”
侯灵秀也认了出来:“还真是——”
冷面男子藏在吴千羽身后十几个光裸上身的男群舞中,恰好被镜头捕捉到脸。
他们看的正是雁行做舞指排练的那出舞剧。
“你记得他吗?”何已知把画面展示给轮椅上的男子,“他可是对你非常执着。”
“是吗。”雁行淡淡道,看样子是完全没有印象。
这大概就是视角的偏差性。
在吴千羽看来,他是被舞指无视的那一个可怜虫,而在雁行眼中,他反而得到了最多的关注。
可想而知从罗浮的视角看那时的排练演出,想必又是不一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