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走出那个小院的时候,面色惨白的像张白纸似的。
纵然已经用水清洗过双手,但她依旧觉得掌心中还残留着独属于鲜血的温热感。
“姑娘你没事吧?”
彩星见苏皎月脸色难看至极,正想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继而扶着旁边的树干吐个不停。
待到只能呕出酸水,苏皎月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逼着做这些事了,但苏皎月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自从成为苏家嫡女后,她几乎快忘了这种屈辱又恶心的感觉了,可今天却又因为姜梨婳再次体会到了。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抬手狠狠地抹去嘴边残留的酸水,苏皎月示意彩星将她扶起,脸色阴沉的上了回宋家的马车。
听闻苏皎月从大理寺出来了,池家大夫人不放心的寻到姜梨婳院子里。
“听说苏家姑娘出来了,她不会又来为难你吧?”
姜梨婳正在翻看从白谙那里寻来的药膳食谱,想着如何给郁珏补补身体,闻言轻轻一笑。
“舅母放心吧,如今她只怕顾不上我。”
池家大夫人不解其意,姜梨婳便将当日苏侍郎和宋翊找上门的事说与了她听。
“宋翊不舍得苏皎月吃苦受罪,又厌恶我,巴不得早点给我和离书,但陈氏先前窥觊我嫁妆,如今我父兄失踪,她又想要我姜家的东西,绝不会同意宋翊和我和离。”
“舅母恐怕不知道,宋翊心气极高,一直觉得自己家风雅正,陈氏贪图我银子的事,万不敢和他说。”
池家大夫人闻言,已大致明白了姜梨婳的盘算。
“所以你当初点名只要陈氏扣起来的那份和离书,为的就是看他们母子反目?”
姜梨婳也不隐瞒:“不仅是母子反目。”
在池家大夫人不解的目光下,姜梨婳耐着性子解释道。
“苏皎月也是个心气极高的人,却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待了一段时日,倘若她出来后知晓明明有法子让她早些出来,陈氏却不愿意,她会怎么想?”
一想到苏皎月那张善于伪装的脸姜梨婳就厌恶至极。
“她不是喜欢在陈氏面前装温婉吗?我倒要看看,这次她能不能忍得住。”
果如姜梨婳所料,苏皎月在回到宋家后,无意间从彩星那里听说自己本可以早就出来,却因为陈氏而拖到现在,气的当场砸了不少屋子里的摆件。
陈氏贪图姜梨婳的银子苏皎月可以理解,甚至在刚刚嫁进来的时候还愿意帮她在宋翊面前打圆场。
可大理寺大牢是什么地方,阴暗潮湿鼠蚁泛滥也就罢了,里面关着的人还鱼龙混杂,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哭天抢地的求救声,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苏皎月的耳膜。
再加上今天出来后在太子那里又遭了那番罪,饶是苏皎月再能忍,也怒气难平。
偏偏陈氏还是个没眼力见的,知晓苏皎月回来后不仅没有主动慰问这个儿媳,还让她过去侍疾,这下彻底引爆了对方的怒气,冲到她院子里好一番闹腾。
偏偏还有个不做人的郁珏想要看热闹,得知苏皎月从大理寺出来后就派人去了宋家盯梢,回头那暗卫将此事绘声绘色的说给姜梨婳听,尤其是听说婆媳俩竟然动了手,饶是姜梨婳早有准备,也大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