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梨婳语气坚定,提到宋家人时甚至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池家大夫人和大老爷虽心中皆有疑虑,但还是轻叹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他们宋家欺你,难不成我们池家还能不替你做主。”
池家大夫人有个年纪和姜梨婳相仿的女儿,同岁的年纪一个尚且天真烂漫,另外一个瞧着虽好,那双眼睛却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开口,越发疼惜她。
“你想要什么就和你舅舅说,咱们池家虽不如以前风光鼎盛,但也不怕事。”
“在宋家受的委屈,舅舅舅妈帮你讨回来。”
池家大老爷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无声点了点头。
这种久违被长辈无条件护着的感觉,让姜梨婳鼻尖再度一酸,又怕被两人看出异样,连忙低头借饮茶之姿将涌动的思绪尽数压了回去。
好半晌后,姜梨婳才把茶盏放了回去,抬眸看着池家大夫人和大老爷。
“舅舅舅妈放心,婳婳不会让池家为难的。”
体谅两人舟车劳顿,又被白安安带走受了惊吓,姜梨婳劝着两人先去歇息,等到精神养足了再和他们细说后面的事情。
让丫鬟们把两人送去休息后,姜梨婳静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开的正盛的玉兰花发呆,紫穗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姑娘,苏皎月从大理寺出来了。”
听见这话,姜梨婳猛然回首。
“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紫穗无奈一叹:“她的丫鬟彩月顶了所有的罪名,再加上老熹王妃出面作保,韩大人就将人放了。”
姜梨婳没想到老熹王妃竟然会掺和进来,脸色渐沉。
“宋晗呢?”
紫穗摇了摇头,低声道。
“只有苏家姑娘出来了,宋二姑娘还在里面和咱们三姑娘作伴呢。”
那就奇怪了。
姜梨婳知道陈氏和老熹王妃是有些渊源的,如果她出面请老熹王妃作保,再推个彩月出去顶罪,应该是把宋晗换出去才对,怎么会换出去的是苏皎月?
如果不是陈氏去求的老熹王妃,难道是苏家?
可姜梨婳记得苏家和老熹王妃并无往来,甚至还闹出过不和,依照苏侍郎的性子,断不会放下脸面去求老熹王妃。
所以,到底是去请的老熹王妃?
这边苏皎月被接出大理寺后,并没有立刻回宋家,而是途中悄然转去了玄武街旁边小巷的一处偏僻小院里。
“主子已等候多时,姑娘进去的时候最好走快一些。”
门口守着的护卫面无表情的拔下苏皎月头上唯一一根固定头发的木簪,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利器在身后才放她进了最里面的院子。
苏皎月虽觉自己如今的模样定是不大好看,但又十分惧怕里面的人,匆忙理了两下就往里面疾步而去。
推开房门后,苏皎月仅敢用余光瞥了一眼立在窗前的人,立刻跪下行礼道。
“皎月见过太子殿下。”
郁琛正逗弄着挂在窗边金丝笼里的鸟雀,闻言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她。
“本宫让你毁了姜梨婳,你非但没有把此事办成,还让本宫费心去把你捞出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