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榕也未料到会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同她一起。
她之后能不能成功脱离煊惠帝还不一定,顾钺跟着她也绝非明智之举。
顾榕遂行动迟迟。
顾钺未思虑这些,他抬头望顾榕,神情自若,“皇姐,我们走吧。偿”
其实,能出宫对顾钺来说,原本就是个奢望。
那日,太子与他说时,他还震惊了许久,“父皇不会同意的。”
太子眼神古井无波,“不需要他同意。”
“皇兄,你这是欺君!”顾钺可不想他为了自己犯下大错。
“你走之后,本宫会告知他。”
“他会大怒的。”
“不会。”太子依然淡定,“他根本不在意你,缺个你,他的生活依旧。”
“……”
良久,顾钺无言以对,太子探身过来替他整了整衣领,“小钺,你对他无关紧要。”
太子的笑容有点温暖,他很久未对别人如此了,眼里全是笑意。
顾钺怔肿,一瞬湿了眼眶,娇弱无比,“皇兄……”
太子紧接着道:“你顾好自己,就很好了。”
他在皇宫还好,若有一日,他不在了,顾钺在皇宫,也只能憋屈安静地活着,还带着一身的病,他略微想想就不安心。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这弟弟离宫而去,自此天长水阔,任他逍遥。
而顾钺虽不懂,却也知太子是为他着想:“皇兄,那你怎么办?”
哪怕煊惠帝再喜欢太子,发生这种事也不会饶恕他的吧。
太子别开了视线,回答得轻描淡写,“本宫会很好的。”
语罢,他再不说话了,整个人都很安静,也略微寂寥。
见状,顾钺最终说了三个字,“謝皇兄。”
…………
眼前夜色弥漫,压下心头漂浮的丝丝哀伤,顾钺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门。
马车行驶,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刺耳,顾钺扒着车门不奢望转头。
“要走就利索点!往前看!”这会儿轮到顾榕催促他了。
顾钺踌躇,心头又挣扎起来,“皇姐,我们……”真的要抛下皇兄么?
可惜顾榕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眨眼间扬鞭策马,往前方奔去,“后悔了你就滚回去。”
片刻,顾钺终究转过了头。
顾榕在前。
马车飞快地行驶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