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包回到旅馆,手忙脚乱把蛇皮果打开,贝斯手小心翼翼尝一口,紧接着‘呸呸呸’起来,脸皱成一小把。
“太酸了。”他说着嘴角的口水便垂挂。
西嫣无精打采,对于他口水直流的恶心样子毫无反应。
他这几天都是这样,他们出去吃鱼丸和烧仙草,他也恹恹,半夜忽然坐起来,把主唱吓得不清。
他淡淡说了一句:“我想喝羊汤。”
主唱充满疑惑。
西嫣便这样时而如同死去,时而活一阵子,只有彩排的时候才来一些鲜活的劲。
紧锣密鼓排练一阵,转眼就到了上台的日子。
到了音乐节的现场,在后台等待,西嫣的心都要碎裂了。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在分裂,一半为自己即将征服世界而欢欣,一半为了俞宵征而痛苦。
还是和黄嫆的相处方法是对的!他痛恨自己自以为悟出了把人套牢的正确途径。
一不做二不休拖去关个十天半个月,把他的联系也尽数断了,直接让他家里当这个人已经死了!
便让他的发小去!找个僻静地方,他亲自把俞宵征抖一抖!保管听话!
西嫣坐在化妆台上,十指舒展,为即将回去对心爱之人做龌龊之事而兴致勃勃。
队里的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于一战成名压制不住的热情和迫切。
忽然化妆间的门被打开,老花的脸出现了。
他看了西嫣一眼,说:“有人找你。”
西嫣瞬间从桌子上弹跳起来,像一阵旋风,猛地撞开老花,冲出门去了。
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老花:“他怎么了?”
主唱:“呃……”
他来了!是他来了!
他的俞宵征来了!是他的俞宵征!
西嫣溺水已至通身冰凉苍白浮肿,却在这个时候,他的芦苇来了,他的氧分,他得救。
就在后台通道的里面,站着他的俞宵征。
宽和、缄默、穿着秋天的那一身,衬衫和驼色背心,挂着打了膏药的眼镜。
俞宵征在温暖的南方,脸色比在北京好多了,嘴唇水红,柔柔地看着他。
西嫣当下如生如死,和他面对面站了两分钟,只觉得什么也听不到了。
俞宵征不好意思笑笑:“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
西嫣已经是圆寸,他还没换衣服,通道里比较暗,俞宵征看不清楚他的妆容,有个隐约的印象,是亮晶晶的。
“头发剃了,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