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我有些小心问他:“你会生气吗?”
霍骁沉默了一会儿,没发表自己意见,只说:“爷爷他们知道了会很生气。”
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靠在门上握着手机不知所云。
楚艳婷又在外面敲门喊我:“未雪哥,你好了吗?夏良老师叫你过去。”
我回过神来,匆匆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打开门:“他又叫我干嘛?”
夏良这个臭老头,如今已经撇开骗我来工作室跳舞时那层温和的假面,变着花样的折腾我,现在听到他的名字我都有些发憷,他简直比霍老爷子还吓人。
楚艳婷微微嘟起嘴,模样娇美动人,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叫你过去干嘛,有客人来找他,可能是要介绍给你认识吧。”
我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去找夏良。
楚艳婷说夏良在会客室等我,我找到挂着“会客室”牌子的办公室,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夏良说了一声“进”,我推开走进去,看到跟夏良一起喝茶的老太太时差点夺门而出。
那是个很漂亮的老太太,穿着雪纺长裙,有些灰白的头发挽在头顶,笑容恬静,单看脸的话,谁也不知道这是个五十多岁且心狠手辣的女人。
西宁市舞蹈协会会长,体大副校长,我的老师,花涟。
人称花姑婆,有一双摧花辣手,我在她手底下被她折磨了三年半,最后半年是我的毕业实习期,打死我都不肯留在学校里让她折腾我。
夏良这个老头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伸手拍拍他旁边的位置,“师弟,过来啊。”
花姑婆横了他一眼,“小雪是我的学生,你既叫我师姐,再叫他师弟不是乱了辈分。”
夏良又笑起来,指着我:“这个孩子根骨好啊,就是心思有点儿飘,不在跳舞上。”
“哼,”花姑婆扫了我一眼,让我想起她给我劈叉的日日夜夜,腿一软差点坐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早看出来了,敲打了他三四年都没用。”
我心说您那哪里是敲打,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好吗,在您那顿敲打底下活下来,我没放弃跳舞都是我心理素质太强大。
花姑婆见我一直站着不动,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我又不能吃了你,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