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之案(6)
司马文奇立在姚梦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死一般的面对面地站着,像两尊雕像,半晌,司马文奇突然扑通一下双腿跪在地上,他身体笔直地跪在那里,低垂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声音沉闷嘶哑地说:&ldo;阿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弥补,不要走,不要丢掉那个家,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你。&rdo;他说得很简单,但很明确,富有男人磁性的声音微微地在抖动。
姚梦身体哆嗦不停,她恐惧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文奇,向后退了两步,用手扶住身边的桌子,她的神智发生了错觉,眼神迷乱了,像是在做梦,又像梦已经醒了,眼前直挺挺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把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把食物硬塞进自己嘴里的那个男人吗?就是自己的丈夫吗?
司马文奇还跪在那里,他低沉地说:&ldo;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rdo;
姚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发抖就是只想赶快逃离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双手按住胸口,惊恐的眼睛从司马文奇的身上移向站在一边的柳云眉,似乎在求救,又似乎在寻求保护。
柳云眉伸手搂住姚梦说:&ldo;别怕,没事的。&rdo;她搂着姚梦对跪在面前的司马文奇说:&ldo;文奇,你别这样,看把姚梦吓的,你快起来。&rdo;
&ldo;不!她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rdo;司马文奇姿势不变地仍然跪在那里。
&ldo;嗨‐‐&rdo;柳云眉跺了一下脚喊了一声说:&ldo;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起来再说话。&rdo;
司马文奇抬起头向姚梦伸出手喊道:&ldo;阿梦,原谅我,我向你赎罪,我向你忏悔,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遗产肯定和你没关系,那不是你取走的。阿梦,我爱你,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不要离开我,不要把这个家毁了。&rdo;
姚梦浑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的脸色急剧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手指也哆嗦,她指着司马文奇哽咽地断续地说:&ldo;你已经把这个家毁了,你还说什么。&rdo;然后就用双手捂住脸向卧室冲去,接着&ldo;砰&rdo;的一声关上房门,里面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司马文奇愣愣地注视着已经关上了门的卧室,青灰的脸上肌肉一蹦一蹦的,柳云眉走到司马文奇的跟前似笑非笑地伸手拽起司马文奇说:&ldo;行了吧,你,别在这里像个情圣似的。&rdo;柳云眉乜斜了一眼传出哭声的房门说:&ldo;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多什么情呀,值得为她弯下你的双膝吗?&rdo;
司马文奇站起身来,他瞪了一眼柳云眉,卧室里的哭声还在排山倒海般传出来,那一声声的哭泣带着绝望,带着哀怨,像是要冲垮房间的四壁,冲垮家的围墙,流入茫茫如烟的大海里,成为泡沫,了无踪迹。
司马文奇冲出房间,冲到大街上,姚梦的哭声在撕扯着他的心,柳云眉随后追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走到司马文奇的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挑逗似的说:&ldo;你跑什么?跑那么快干什么?&rdo;
司马文奇盯着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逼视着她的双眸,&ldo;如果你想说什么话,你最好就省了吧,我不想听。&rdo;
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但语气却依然柔和,&ldo;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么不友好,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情……&rdo;。
柳云眉一句话没说完,司马文奇戛然收住脚步,他没有转过身子,背对着柳云眉截断了她说:&ldo;告诉你,我们什么也不是!&rdo;他的声音很大,带着重重的喉音,听得出来是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柳云眉被司马文奇的话突然噎住了,失去控制地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沉默了片刻,司马文奇突然转身指着柳云眉严肃地说:&ldo;我告诉你,柳云眉,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听清楚了,我是我,你是你,我是爱姚梦的,谁也不爱,更不会爱你,我是不会离开姚梦的。&rdo;司马文奇的脸阴沉,严肃得像铁板一块。司马文奇越来越感觉到柳云眉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一个浑身蕴藏着阴谋的人,仿佛在她那每一个眼神里,每一个笑容里都暗藏着杀机,在她的身边随时都可能被她拖入陷阱。自从他和姚梦结婚以来,阴谋、奇怪的事情就没断,从婚宴上带刀子的蛋糕开始,就如同一个马拉松接连不断,使他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非,而柳云眉在这些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司马文奇现在还不能推论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但他现在知道了姚梦始终是受害者。
案中之案(7)
柳云眉被司马文奇的几句话给震慑住了,一口气顶在嗓子眼儿,既上不来也下不去,如同一把刀子砍在她的脖子上。柳云眉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让司马文奇劈头盖脸地给堵了回去,她还没被谁窝过这么大的气,本来想说的话都飞到脑壳外边去了,只剩下满腔的妒火和对姚梦的仇视。
柳云眉虽然怒视着司马文奇,但她还是努力地遏制着自己的火气对司马文奇动情地说:&ldo;文奇,我是爱你的,这么多年来我不结婚,等的就是你。&rdo;
&ldo;谢谢!我担当不起,我希望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rdo;
&ldo;我就爱你,我应该爱的就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