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下就听周木槿笑道:“大伯母,你们怎么才过来,不是说一个时辰就集合吗?这都快一个半时辰了。”
木槿这幅不知情的模样自然是装出来的。
她这时已看到了先前鬼鬼祟祟进了禅房的王三,也看到了神色难看、用想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周欣茹,自然知道众人为什么会闹腾了这么久才过来。
周大夫人扫了眼木槿和她身边婆子的神色,发现她们的神色特别正常,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不过周大夫人还是冷冷地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就算周欣茹这事压不下去,她也想找找木槿的麻烦,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觉得,这事十有八、九跟木槿分不开,要不然她就不相信了,周欣茹妥妥安排好的,最后周木槿没出事,布局的人却出了事。
周木槿却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似的,无辜地道:“一直跟着下人们在寺里逛,逛的差不多了,就来门口等集合了啊。”
木槿话未落,那周欣茹便跳了出来,不顾下体疼痛难忍,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道:“你放屁!你明明被人带到禅房过!哪里一直在跟下人们逛!”
木槿看周欣茹这样说,不由古怪地道:“四妹怎么知道的?”
周欣茹这才发现自己在气急败坏之下,说了不该说的,但既然说了,她自然不打算将话收回去,便道:“我自然是看到了的,然后也不知道你派谁打晕了我,将我放到了禅房里,然后害我被……人……”
说到这儿,周欣茹已是委屈地呜呜上了。
事实上,她刚才还吓了一身冷汗,因为她差点说漏嘴,说自己被王三玷污了,万幸想起自己应该不认识王三,要提了王三的名字,别人要怀疑了,才仓促地转了口,不过转的太生硬了,不少人都听出来不对劲了。
木槿看着她卖可怜的样子,不由觉得恶心,这女人,想那样害自己,结果倒霉的人成了她自己,她还能委屈的出来!她无缘无故被她害,更委屈好嘛。
于是当下木槿便冷冷地道:“你说你看到了这些,且不说你说的不是实情了,就算是实情,那请问你看到我被人带到了禅房里,身为姐妹,你怎么不救我?再说了,你有证据证明我被人带到了禅房吗?信口开河可没意思,那我还要说本来就是你被人带到了禅房呢!”
听了木槿这话,周欣茹的“呜呜”声不由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她的确没证据,难道她要让当时打晕两个太监,然后扛走木槿的那个人出来作证吗?人家扛走一个县主,不露面还好一点,这一露面,被昌平王爷和临江郡王知道了,肯定是一个死字,谁会为了她,不顾小命呢?再说了,就算人家不怕死,她还不知道怎么让那人出面呢,毕竟她要联系了那人,岂不是说明自己跟对方是熟悉的?所以她还真拿不出证据来。
一边的周大夫人看了,不由黑线,暗道这个周欣茹,蠢的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三言两语之下,就让人知道这局是她做的,结果被人反算计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好意思装委屈,看着这场景,周大夫人不由不耐烦地道:“走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这人来人往的,你们还想丢脸丢到大街上去啊。”
心底却是明白,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周欣茹这明显是被木槿反算计了,但周欣茹没证据,众人自然也不能强硬往木槿身上栽赃,既然找不了木槿的麻烦,周大夫人自然就没兴趣听周欣茹在那儿瞎扯蛋了。
周大夫人既然这样说了,那周欣茹自然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了,再说了,她现在这样了,她真的想不到将来她会怎样,一想到荣华富贵没了,自己将来会过的凄惨,周欣茹就六神无主了起来,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不过众人自然没兴趣关注沉浸在自己世界悲伤的周欣茹,不管是对周大夫人,还是对周爱茹等人来说,在她们眼里,周欣茹已经算是死人了,完全不具备讨论价值了,所以谁会对她关注呢?
回去后,周大夫人第一时间跟周老夫人和周韬说了这事。
周老夫人自不必说,她是周府后院地位最高的人,自然该跟她说,至于周韬,周欣茹是二房的孩子,在二房没正室太太的情况下,二房子女的问题,自然就要跟周韬说,让他处理了。
周老夫人和周韬,显然都没想过好好的去一趟相国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丑事,当下不由有片刻的失语。
正如周大夫人想的那样,如果是周木槿出事了,他们看在出了一口恶气的份上,还不会觉得丑事有什么,毕竟只要周木槿倒霉了,他们就高兴了,但眼下不是周木槿倒霉了,而是周欣茹倒霉了,她倒霉根本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爽感啊,相反,这种丑事传出去了,哪是要面子的周韬受的了的?
于是当下周老夫人不免狠狠地剜了眼周大夫人,道:“让你带孩子们去上香,你是怎么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