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将九转元功运转至极致,全身金青二光交替闪烁,身体已臻先天灵宝级别。
七星剑刺在张慕仙背部,稍受阻挠,一穿而过。
张慕仙虽不知身后偷袭之人身份,却能猜测到那人的修为,至少是金仙境界。他知此为性命攸关之时,容不得犹豫,更容不得躲避。
“砰”的一声,张慕仙后退两步,七星剑没入他后背,只留剑柄在后背上。他借此与身后偷袭者拉近距离,一招头锤撞在偷袭者胸口。
“咔嚓”一声脆响,偷袭者胸骨被张慕仙撞断。
偷袭者脸色大变,心中暗道:“一般人后背遭到攻击,必会竭力向前扑,以图拜托偷袭者。我为此做出数十种预案,不管他扑向前方或者左右方向,我都能应时而变,致他于死地。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向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生生让他寻出一条生路。”
偷袭者一掌推在剑柄上,身体借力后退,与张慕仙拉开距离。七星剑自张慕仙前胸窜出,在他胸口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张慕仙这才得空转身,七星剑已经重新回到偷袭者手中。
董尊儒、昴日鸡、奎木狼、斗木獬四人率先反应过来,董尊儒和斗木獬移至偷袭者身前,将其与张慕仙隔开;昴日鸡和奎木狼移至偷袭者身后,四人将偷袭者包围起来。
其余星宿、纠察灵官衙门属员在外围结成一个包围圈。
张慕仙默运九转元功,胸口青光闪烁,伤势复原,就连破损的衣物也恢复原状。其余人见张慕仙如此手段,惊骇莫名,张慕仙却知,他只是短暂压住伤势,若想彻底恢复,至少需要三日调养。
偷袭者只是普通土地打扮,六十岁左右,一身灰布麻衣,个子瘦小,头发灰白,面容慈祥。此时他亦扶正被撞断的肋骨,运转法力将伤势压制住。
张慕仙伸手拍在董尊儒肩膀上,令他和斗木獬让开,面对偷袭者道:“阁下一身本事,已跳出三界外,绝非无名之辈,何故用卑鄙手段偷袭?”
偷袭者脸上煞气弥漫,冷笑道:“手段只有两种,一种是有效手段,一种是无效手段,何来卑鄙之说?偷袭出力甚小,收获巨大,正是最有效的手段。”
张慕仙暗道:“此人思想如此偏激,要么是故意伪装,要么是隐藏的高手,从未在三界现身过。此人手持七星剑,定是受道祖差遣而来。先是佛祖,再是道祖,难道我有如此大的威胁,令二人不得不除之后快?”
“你们都让开,我来领教他的手段。”张慕仙向包围圈诸人道。
董尊儒双眼盯着偷袭者,凝重道:“大哥,此人非同小可,你又受到重伤,不若大伙一拥而上,将其打退。”他虽不知张慕仙用何种手段杀死第一个偷袭者,眼前这个偷袭者确是实打实令张慕仙重伤了。己方虽人多势众,却无留下对方的把握,董尊儒也只是想令其知难而退。
斗木獬性格暴躁,却能分辨形势,此时也劝道:“大人,此人既不讲规矩,我们又何必同他讲规矩?”
昴日鸡和奎木狼亦跃跃欲试,外围星宿脚步移动,也站好方位。二十八星宿自有大阵,却不局限于二十八人,只要合四之数,占据东西南北四方,就能施展。
张慕仙摇摇头,坚定道:“你们都让开,我要与他单打独斗。”
四周之人都面露讶色,暗道:“灵官大人难道得了失心疯?明明身居劣势,还要和人单打独斗,这不是寻死吗?”
众星宿和纠察灵官衙门外围,众山神土地各个面如土色,偷袭者自他们中间而出,他们逃不了同谋的罪名,就连最活泼者,也没有搞笑的兴致。否则这些人早就掏出计算机,来个现场直播了。
“大哥!”董尊儒面露焦急之色。他已先后两次直呼张慕仙为大哥,可见心中忧虑之深,甚至忘记先前“尊卑之序”的坚持。
张慕仙眼中只有偷袭者,根本没顾忌这些细节。他当然不是犯傻,非要和偷袭者单挑,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
佛祖和道祖同时派人杀他,此事不能以常理推断。张慕仙以因果大道推演,模糊感应到,这是他的杀劫,挺过去一路坦途,直入金仙,挺不过自是化作飞灰。
既是杀劫,他只能独身应劫,不能假手他人,否则即便度过此次危机,杀劫不度,今后依然不得安稳。这次杀劫既然已露端倪,还是一次性了结的好。
“三弟,你退下!”张慕仙平静道,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董尊儒虽不甘心,却知张慕仙一向谋定而后动,只能选择相信张慕仙。
见董尊儒退开,斗木獬愤愤不平,冷哼一声,不情不愿退开。其余众人也都陆续退开,留下张慕仙与偷袭者对峙。
“本官虽未破开金光大道,也只是一线之隔。我被阁下手中宝剑重伤,阁下被我撞断一根肋骨。你我若是生死之战,有九分可能你伤我死,有半分可能是我重伤逃遁,我只有半分可能胜过你。”张慕仙将敌我情势说出,本已退开的董尊儒、斗木獬、昴日鸡等人纷纷色变。
那偷袭者本来相当放松,此时脸色却凝重起来,张慕仙身处如此劣势,依然敢和他单挑,必有所持。
“你所持者为何?”偷袭者声音有一丝沙哑。
张慕仙直言道:“自古成金仙者必有劫难,赑风劫下,千不存一,与此相比,今日这点危险实不足称道。我誓要渡赑风劫的!”
偷袭者冷笑:“原来灵官大人将我当做砥砺石,以我磨砺锋芒,若我所料不错,你是想战胜我之后,直接度赑风劫吧!
真是好想法,因盂兰盆会事故,大能纷纷闭关,你于此时渡劫,可减少不少阻碍。”
偷袭者瞬间明白张慕仙的想法,却毅然不惧,他与张慕仙交手,有九成以上的胜率,只给张慕仙留下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