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纱,依稀可见路小山的脸色大变。
下一刻,他如梦初醒, 竟然松开灵越的手,向着那月下的影子飞身追踪而去!
灵越摸着自己的嘴唇,怔怔发呆。
等她意识到路小山不见了,忙飘然而起,也追了出去。然而一路花影重重,月光微微,追了几里地,哪里见到路小山的影子?
一夜无眠。
灵越躺在胧月居的牙床上,身下是清凉的玉席,轻薄的丝绸单被温润地贴在肌肤上,爽滑的感觉是那么温柔。
——就像他在唇上留下的那个轻吻。
她的心又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一时心乱如麻。
因此,当沙漏流到寅时时,她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做了简单的梳洗后,推开门,披衣走出去。
外面已是黎明,晨曦初初照进庭院,院中的一切看起来都朦朦胧胧,恍如梦境。
她信步走到一廊下,那窗下栽种着许多茉莉花,此时雪白细小的花朵恍如星星般点缀在碧绿的枝叶之间。
她这才恍然,原来不知不觉到了路小山的房前。
她脸上一烫,眼睛却瞥见他的房门竟开着一条缝,竟未关严。
难道他昨夜一夜未归?
灵越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伸手一推房门,房门果然是虚掩,应声而开。
玄机山庄的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路小山的房间字画陈设与灵越的房间大同小异。
床上的丝被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人睡过的痕迹。
难道说,他昨天追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山庄?
他追的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灵越的心里泛起一种奇异微妙的感觉。
是什么,是什么呢?她问自己。
啊,是嫉妒!
她居然在嫉妒那个神秘的女子!
她本能地感觉到,那个神秘女子和路小山之间一定有交缠的过去。
难道是他以前的情人?
这个突入其他的想法将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难以呼吸。
她捂住心口,坐在花间,直到明晃晃的太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晒得她的皮肤生痛。
她站起来,迅疾走向落月居。
庄玉烟已经起身,坐在镜台前,两个侍女正在为她梳妆。
她见灵越前来,眉眼之间皆是笑意:“今日灵越怎么这么早来? 可用过早餐了?”
灵越的肚子不听话地叽里咕噜了一下,声音非常之响。她羞红了脸,低声回答:“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