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珺雅感到肚子上被余绡戳的那一指头,隐隐发疼。
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还是……不不不,现在只能坦白,征求组织宽大处理。话说,如果余绡是牢头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把牢底坐穿。当然,如果余绡是狱友那就更好啦~
通常情况下,余绡的脑袋都不会拐弯。在他的概念里,老板是老板,姜珺雅是姜珺雅。就算这会儿听他妈这么说,他也没把两者划上等号,木愣愣地“啊?”了一声。
张阿娣一看儿子又犯傻,还是直接在老板面前犯傻,赶紧向姜珺雅道歉:“对不住啊,姜先生。我们家阿绡平时反应没那么迟钝,今天就是有点热昏头了。咱们房子简陋,没空调,姜先生您不习惯吧?”
姜珺雅听着顿时就是头皮一紧,赶紧道:“阿姨不用这样。这里靠海,比城里要凉快多了,哪里用得着空调啊。”然后抓过余绡的手,就往外拽,“阿姨,您先忙,我跟阿绡说两句话。”
嗯,以前不知道,他和余绡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熟悉,他只能叫余绡小余;后来两人熟了一点,他就叫他小绡。没想到余绡的家里人是叫他阿绡的。现在他也这么叫……嗯,他也是家里人!
本来就有些傻的余绡,要让他从姜珺雅那张影帝级别的脸上,看出他心底埋伏的呲牙咧嘴扭屁股甩尾巴的小恶魔形象,根本就没可能。
他还在摸不着头脑,甚至都没发现某个男人正和他手拉手漫步沙滩:“姜哥,我妈怎么了?什么老板找我回去工作啊,我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呢。”他所在的渔业公司上下几百个人,他一个最最普通的小员工,他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老板会记住他,“再说我都没手机,老板怎么联系我啊?”
没手机是个痛。姜珺雅撇撇嘴道:“所以老板亲自过来这里找你了啊。”声音很委屈,内心的小人却激动得喷气,大半的心神沉浸在掌心软绵绵的小手上,心情各种激荡。这不是他第一次碰到余绡的手,但却是第一次握那么久。
事实上,软绵绵什么的完全是姜珺雅的意念加持。常年操持家务的手,完全谈不上绵软,手上还有硬硬的……滑滑的什么东西?
余绡的脑子还在艰难拐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手被姜珺雅抬起来,掰开指缝,从里面挑一片……鱼鳞?
“嘶……”余绡感觉指头缝一麻,随即疼得倒抽一口气,猛地抽回手,指缝间血丝已经在往下淌,“你干嘛?”痛死他了!
手指分开一看,左手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多了个小嘴巴一样的伤口。
姜珺雅脸色变了变,看着手上的鱼鳞,递还给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会长鱼鳞。”驻扎内心的小人,长出尖牙顶角,小尾巴绷成闪电状,四足着地一圈圈地狂奔:啊啊啊啊啊,他家阿绡是美人鱼吗是美人鱼吗是美人鱼吗?怪不得阿绡长这么好看!
没错,余绡那长相,比起什么小鲜肉来完全不输。这还是在他穿着渔业公司工作服,那种塑料布的围裙,高筒的雨鞋,号称毁人无数的工作服的前提下。
事实上,余绡是姜珺雅见过的唯一穿着那身工作服,看上去还好看的人。要知道那身工作服能够达成有整容前整容后的成就。
要不是余绡奋斗在水产腥味极重的第一线,恐怕全公司的女性员工……唔,包括某些男性员工,都要无心工作。
他?他当然不包括在内,他是老板,不是员工!
余绡接过鱼鳞后,整个人都懵圈了。他他他被人发现是条鱼了!发现的人还不是家里人,而是认识没多久的姜珺雅!
他四下一看,周围荒无人烟。他们家本来就距离村子远,哪怕和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隔了有十来分钟的距离。而且村子里现在住着的人只有十来家老人,这个时间太阳还毒,根本不会跑到海边来。
半鲛人目露凶光:要不,杀人灭口?
姜珺雅完全不知道少年的心思,内心亢奋无比,表面上却依旧温文尔雅,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余绡的另外一只手,见他没反对,大着胆子捏了捏,又往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进到不足五厘米,伸手小心举起那只流血的手:“给我看看,得快点消毒。”
说完,他就无比正直♂地伸出舌头,沿着血液流淌到的腕骨,一路往上……
半鲛人的视线所及,就看到一截粉红色的舌尖,钻进他的指缝。一阵酥麻从指缝的嫩皮直接冲到了头顶,什么杀人灭口的念头全都抛诸脑后……好、好刺激!
血迹早就被舔舐干净,姜珺雅的舌头却在指缝间流连。刚才那个恐怖的小口子一样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舌尖传递给他的触觉完全是细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