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干巴巴的冷,裹在厚重的披风里,柳婵也觉得那冷风穿透了,冻得她呼吸都觉得费力。
走出庄园,柳婵快步的奔上马车,马车里能暖和些,最起码不会冷的人直打颤。
玲珑也无意识的发出咝咝哈哈的声音,真是太冷了,这还没到最北方呢。也不知真到了北方会是什么温度,单是想想就觉得有挑战性。
一空看起来则还好,有武功护体就是不一样。
不过,他情绪不高,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大概心情不好。
长修最后走进来,披着披风,他颀长又瘦削,但是怕是无人会认为他瘦弱无力。但凡走过,很容易的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力量。
待得长修坐下,马车也缓缓离开,那从商行过来的伙计就好像长了透视眼一样。
所以也不禁让人怀疑,那伙计并非只是个普通的伙计而已。长修手底下到底有什么人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很神秘。
柳婵眉眼含笑,她心情不错,收了徒弟,从此后就有人管她叫师父了,她一时半会儿的还是挺新鲜的。
长修自是看得出来,她得意洋洋的,若是长了一根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发现一空不对劲儿的还是玲珑,借着马车里昏暗的灯火,瞅着他的小脸儿,满是不高兴。
玲珑想了想,然后抬手拍拍一空的肩膀,“你怎么了?”
一空看了她一眼,嘴噘的更高了,“没什么。”
对面,柳婵和长修的视线投注过来,也才注意到长修噘着嘴,情绪不佳。
“小屁孩儿还玩起深沉来了?瞧你玲珑姐担心的,说说吧,为什么不高兴啊?”柳婵开口,她喜欢逗弄一空,若不是现在有自尊心了,她说不准还会扒他裤子逗弄他。
一空看了柳婵一眼,那眼神儿简直了,都是哀怨。
柳婵也不禁挑眉,和长修对视了一眼,以证明她没有看错。
“心里有何冤屈?此时无外人,说吧。”长修淡淡开口,他自是看见了一空眼睛里的哀怨。
一空的鼻子发出哼哼声,听起来像个小猪。柳婵不禁笑,“说吧,一空男子汉。”
想了想,一空再次看向柳婵,然后道:“三少,你不是说你会的东西不外传的嘛?为什么转眼间就收徒了?而且康娜小姐和你才认识多长时间,我和你相识的时间更久。”说着,他的嘴又噘了起来。
闻言,柳婵眼睛睁大,长修也恍然,那边玲珑不禁笑,小孩子吃醋了。
“你就为这事儿啊?噘着嘴好像我欠你钱似得,你可吓死我了。”抬手,柳婵倾身拍了拍他头上的帽子,随后笑道:“想不到原来我这么抢手啊,居然还会有人为我生气吃醋,哈哈哈。”
玲珑也跟着掩嘴笑,一边拍着一空的肩膀,让他淡定。
“别再得意了,一空的委屈你打算视而不见?”阻断她的洋洋得意,长修微微摇头,她能因为这事儿开心,也实属稀奇。
看向一空,柳婵仍旧笑眯眯,他那小脸儿看起来更怨怼了。
“你真的打算以后做驱邪人了?你现在年纪小有选择,若是你认定了,那我可以教你啊。不过,我会的大部分都是适合女人的,但幸好我以前又偷窥了不少属于男人的,还真真是便宜了你。”翘起腿,柳婵优哉游哉,她那时不服气所以偷窥了很多家族男人所学,但自己都用不了。不过即便用不了,她也记在了脑子里。
“真的?”一空睁大眼睛,大有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难以承受的样子。
“当然。你真的想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再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答案。你若是想好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若是你不打算做驱邪人呢,日后这些事儿就不许再提了。”看着一空,这小子眼睛放光,看起来还真打算做这行。
“好。”一空点点头,同意了,而且脸上都是笑,那些怨怼早就不见了。
看他那模样,玲珑连连拍他的肩膀,在她眼里一空就是弟弟。
一路返回商行,夜色浓重,那商行外挂着的灯笼泛着幽幽之光,能照亮一片地方。
冲进商行,热气袭来,柳婵无意识的长舒口气,还是房间里暖和。这种天气,若是在外一夜,定然会被冻死。
“小姐,你快去暖和暖和,奴婢去准备热水,一会儿洗漱一下。”玲珑脱下披风,她这小丫头还是很勤快的。
“嗯。”柳婵笑眯眯,心情好,以至于她的脸一直挂着笑,娇俏又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一空也跟着去洗漱,他现在已经不用柳婵督促了,知道清洗自己。
将那只珠宝一般的眼睛拿在手里,柳婵转身走上二楼,她要继续研究。
上了二楼,在楼梯口,柳婵无意的看了一眼楼下,长修还站在楼梯不远处,而他对面则是这商行的管家,并且他正把什么东西交给长修。
眯起眼睛,柳婵站在那儿看着,那东西长修收在了手里,看起来是信封。
信?不知又发生什么事儿了,长修这厮现在真不像和尚,一副神秘老大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