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约而至,安静的庭院里能听见风呼呼声。
朝容拿着木质梳子有意无意的打理着头发,她想一会去找御央要怎么解释,直接道歉?朝容有些拉不下面子,不道歉?她似乎做得不对。
梳子一直在乌黑稠密的秀发间游走,剪不断,理还乱,她这是怎么了。
时辰慢慢的溜走,在拖也要去找御央,朝容放下梳子决定去找御央道歉。
火急火燎的朝容穿过厢房,踏上走廊,耳房的路径上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御央另一个是花秋仪。远远看去,两人距离非常近,御央侧耳专心的听花秋仪说话,花秋仪语笑晏晏,时不时还伸出纤细的手比划。
郎才女貌,天造之和。
几个大字在朝容眼前飘过,心底浮出一股酸涩,不是说现在很危险吗?还有心情风花雪夜,谈情说爱。朝容搅了搅衣角,手心不自觉的握紧。
她来找他道歉,他倒好,美人相伴,说不出的畅快,亏她还想怕他难过。男人都是没心的,越想朝容越生气,本以为是大作为者,还是抛不下儿女情长。
被看见的两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七窍生烟的朝容。
朝容气冲冲的向城门跑去,她是从后门走的,花秋仪的人没人注意到朝容的离开,艺馆一如既往的热闹。
怒气冲冲出来的朝容还不至于气昏头,她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妪,佝偻着背。朝容走过几条青石板街就冷静下来,她现在那里也去不了,身无分文,流云还跟在御央身边,她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她还没有调查出母亲的事情,一切都还没水落石出。
既然出来,她小心点看看城内的情况。
跟着人流,朝容步履蹒跚的混到城门几丈远处,气喘吁吁咳嗽好几声,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撑着腰,缓缓坐下来。
眼睛看向其他方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
朝容刚坐下,旁边就过来三个乞丐,看朝容是老妪一个,两眼无神,自发的认为朝容是瞎子,他们过来也没见朝容动一下,想当然的理解朝容听不见。
“唉,要饭都成问题了。”
“是啊,这戒严不知道要到那天,没有商人来往,每天能要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别说了,听说最近城里非常不安宁,有人说来了许多杀手。”
听见杀手,三个谈话声更加低了。
朝容把注意力放回身边的三人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当官的只是戒严戒严,不去抓那些杀手?”
“嘘嘘,小声点,指不定当官的和杀手勾结。”年轻的乞丐随口说道,年纪最大的乞丐快速的伸手蒙住他的嘴,这话岂是能乱说的吗?当官的照顾名誉,杀手就是一群恶魔。
“别说了,还是赶快去乞讨要饭吧!”
老乞丐站起身,剩下的两个人一想也对都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旁若无人的离开。
看不见那些乞丐的背影朝容才慢慢坐起来,这消息暂时告诉不了御央,她一个人也是百无聊奈,远远的看着轿子里掀开轿帘的女子,朝容眼前一亮,他可以找花秋仪,她也可以去找千雪啊,千雪应该没有客人吧,她可以和千雪聊天,也可以继续学习她的笛子,只要不上台就安全。
这样一想,朝容趔趄着按照原来的路向艺馆走去。
清幽的环境,让朝容心平静不少,脸上还残留着不高兴,笑容一扫而空。
石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壶和茶杯。
“朝容,这么一大早就来这里玩。”
千雪听见朝容脚步声时就仪态万千的站起来,提着裙子小心的移步过来接朝容,两人这几日结下的深厚友谊让朝容在千雪面前没有端着笑脸。
“千雪,打搅你了。”朝容坐到千雪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放下茶壶,抓起茶杯,一口就喝完,似乎喝的是解忧的杜康。
千雪身在红尘,朝容这不加掩饰的动作和表情,很明显就知道朝容有心事。
她纤细的手抬起精美的茶杯,轻轻抿一口,放下茶杯。
“朝容,你有心事吗?”随意的开口,让人听着很舒服,温馨。
朝容看着千雪欲言又止,开始她是想和千雪聊天,可这一坐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
“朝容,我们是朋友,你说出来千雪可以给你分析分析,一个人闷着会很难受的。”千雪温柔的看着朝容,鼓励的眼神。